但在现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到了这般田地,这些军官们还能聚在高迎祥的周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他站起身来,笑道:“走,跟我去见见罗机宜吧!”
罗信,贵州路安抚使管勾机宜文字。
实际上就是萧诚的贴身机要秘书,真正的实权在握的人物。
这一次他亲自出现在会川,本身就代表着萧诚对于高迎祥的重视。
两人相对而坐,罗信含笑自信,高迎祥却是感慨万千。
差不多一年前,他去关岭拜见萧诚,与萧诚做一笔交易,好让他能从容率领大理边军返回国内参战的时候,眼前这位罗信,便盘膝坐在角落里的一桌案几之上,提笔记录两人的谈话,扮演的是一个文吏的角色。
而自己,却是能与萧诚平起平座的地位。
不过一年功夫,他就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抚台身体可好?”
“多谢关心,抚台身体极佳。”罗信笑道:“除非大雨天,否则每天晨起的长跑是一定不拉的,在下跟在抚台身边几年,别的不说,这一双腿倒是跟着抚台跑出来了。”
“萧抚台本就是文武双全的人。”高迎祥道:“想想萧大郎的风彩,大体也便能想象得到萧二郎绝不会是文弱之辈!对了,上次去蒙抚台不弃,还见到了抚台夫人江大家,彼时江大家已经有孕在身,不知......”
“生了一位小娘子!”罗信道:“像极了夫人,虽然还只是一个奶娃娃,却已能看到将来必然是倾城倾国之姿了。这些天抚台一直苦恼极了,因为联合理事会中那些家伙们,只要家里有合适的男娃娃的,一窝蜂地涌上来要跟抚台结亲家。”
高迎祥叹道:“可惜高某如今却是孑然一身了,本来高某还有一个最小的儿子不过六岁,如果他还活着,高某也定然会去萧府求亲。”
善阐府之变,高家却是死得干干净净了。
罗信拱手道:“高将军节哀,以后总是能有为小郎君报仇的时候。”
高迎祥点了点头:“那萧小娘子最后花落谁家了?”
“最后倒是岑抚台跳了出来,不由分说便赶跑了其他所有人。岑抚台家的大娘子是直接带着他家幼子的生辰八字过来的,说是在桂元府的时候已经请了高人合过了,两人相称得很。”罗信笑道:“岑抚台与萧抚台本来就是师兄弟,现在却是亲上加亲了。”
高迎祥恍然若失。
广南西路岑重这么一搞,就是把自己与萧诚捆到一起,要同生死,共命运了。
如此一来,萧诚的实力便骤然又强了一个级数。
“罗机宜,说说我的事情吧!萧抚台,准备如何安置我?”高迎祥平静地看着对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