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有时候,表面文章总还是要做的。
骗不了少数有心人,但还是能骗一骗不知内情的普罗大众的。
盛世大宋,如今仍然是繁花似锦呢!
至少不少百姓是真这样认为的。
而实际上,早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清远,怀远两军,交给魏武统带,配合你进攻大理!”岑重笑吟吟道:“一军算上预备队,都是三千人,我大方吧?完全不干涉你如何使用他们。”
萧诚则是一脸便秘的模样。
“我的大师兄,清远、怀远两军,都是你刚组建不久的,兵器甲胄肯定是没的吧?你这是要让我替你配齐吗?你不准备付帐了对不对?”
岑重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不愁萧诚不答应啊!
进攻大理,他这边是重要的一路,就不说打什么硬仗难仗了,光是牵制大理军队,对于萧诚来说,就是相当必要的。
而且,统领两军的主将是魏武,那是萧氏家将出身,连媳妇儿都是萧母的大丫环,几年前,是萧诚借给岑重去广南西路平乱的,如今虽然在广南西路做官儿,但这份香火情,却是撕扯不断的。
由魏武去领军,必然会对萧诚的命令不打任何折扣的执行。
这两年,魏武在广南西路的军事权,事实上已经被大大削弱了。
岑重与萧诚关系再好,但也不会容忍自己麾下的军事力量也被萧诚掌控在手中。
魏武这两年在广南西道过得并不太开心。他的副手刘益国,才是岑重正儿八经的心腹,整个雷州刘氏,已经成为了岑重的马前卒。
借着这一次对大理的战事,岑重准备把魏武还给萧诚,好合好散,双方都不好面子,自然是最好的做法。
而在拿下大理之后,萧诚也有的是地方安置魏武,不会让魏武的利益受损。
双方也是心知肚明,并且也是互相体谅。
站在独山钢铁精炼坊那巨大的高炉之前,岑重有些失神。
去年一年,不算贵州路,大宋一年的钢铁产量为一亿五千万斤,
而去年贵州路,足足有五千万斤,关键是,这五千万斤里头,有三分之一,是熟铁。
生铁、毛铁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农具以及日常用品,只不过三年的功夫,不单是贵州路,便是广南西路,也再不缺铁器了。
过去,还有不少人挖地,用得是石器、木器,那效率之低是可以想象的。
铁器,在这两路,已经实施了完全的普及。
而且价格还在一步一步往下跌。
广南西路的几家钢铁冶炼作坊因为活不下去而被独山钢铁给兼并了,现在他们只是生产毛铁、生铁,打造农具。
过去,广南西路好歹还能炼出一些好钢好铁,但现在,已经完全不费时费力地弄了,因为吃力不讨好,花钱到独山来买,还要便宜得多。
独山不往外卖这些好东西,唯独对广南西道是一个例外。
现在,两边的日常用铁器,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向外出口了,像挨着他们的荆湖路,广南东路上的铁器作坊,都深受其害。
估计用不了多久,一个一个的都得破产。
然后破产之后的这些铁匠,有着极大的可能会流入贵州路、广南西路来讨生活。
对于匠人,这两地是来者不拒。
而且匠人们也乐于来到这两地,因为在这两地,他们能得到挣到更多的钱,并且有一技之长在这两地,非常的受人尊敬。
周边诸地,已经出台一个又一个的政策来严防自家百姓特别是匠人往贵州路跑了。
抓到了,是要坐牢的。
不过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明着不让走,还可以暗着走。
在贵州路,广南西路还有专门的机构策划这样的事情。
对两地以外的人来说,这叫诱拐人口。
但萧诚却给予了一个更为文雅的说法,说这叫做人才引进。
在萧诚的影响下,贵州路上上下下对于把这样的人才弄到自己的地盘上,那是乐此不疲。
而且为了把这些人留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毕竟在贵州路人,人员的流动是自由的。
萧诚不允许自己的麾下采用任何手段来限制人口的流动。
这样一来,干得好的地方,流入的人口便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良好的正循环。
干得不好的地方,那就有些凄惨,人都往外跑。
人多,创造的财富自然也就多,收纳的税赋自然也就多。
现在广南西路还专门设了关卡,防备自家地盘上的人往贵州路跑呢!
“我广南西路上的铁矿也好,作坊也罢,尽给你赚钱了!”岑重有些不满:“小师弟,你也要分点汤汤水水给我们才好。”
“大师兄,现在农具的打造,基本上全都转移到你那里去了。”萧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