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权了。
这是个聪明人,以后说不定还真能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一般而言,像这样的人,才能都不会太差,只不过就是太滑溜了,想要他们真心效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这位,能在那个关口之上敢于决断,跟着老杨庆一起兵出罗氏鬼国,现在又以壮士断腕,干脆利落地交出兵机,的确是一个人才。
只要肯留下来,倒也不妨给他一些权力让他去施展。
至于他有些自己的私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萧诚是一点也不担心麾下有私心,恰恰相反,有私心,有所求,这才是真正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真要是活成了圣人一般,萧诚还不敢用了。
这桩大事一敲定,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便轻松了下来,萧诚甚至亲自替张林将酒杯里满上,举起酒杯,萧诚笑道:“这酒是下头人弄来的,可比不得遵义怀仁的酒,张知军将就一些,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抚台,咱们遵义别的不敢说,但这怀仁县的酒,却当真是一绝。”提到酒,张林倒是眉飞色舞起来。
“自然,便是汉武大帝也曾赞过一句味甘美嘛!”萧诚道:“不知现在有多少家酒坊?”
“前些年多一些,这两年朝廷收紧了口子,粮食也紧张,所以破产的再加上互相兼并的,也就只剩下两三家还算过得去。”张林道:“他们都是贡酒,怎么也要保下来的。”
“恒兴赖茅可还在?”萧诚压低了声音道。
张林睁大了眼睛:“抚台还真是行家,居然知道赖茅最好吗?”
“咱们怀仁的酒,那是极好的,可惜啊名声还是不显,没有做大。”萧诚道:“可惜了的,真要论起品质,可是比汴梁七十二家正店的酒,还要好上许多呢!”
“没有办法,汴梁七十二家正店,那都是有极硬扎的后台的,能卖多少,他们就能弄到多少的配额,咱们这怀仁县的酒啊,每年就只有这么一点儿配额,刨开进贡的,所剩也就不多了,哪里还能有多余的往外卖呢?”
萧诚摸着满脸的胡子,笑道:“私下里酿了多少?”
张林一脸尴尬,却也是不敢瞒萧诚:“据我所知,也就五六万斤而已。”
“你知道的五六万斤,那估计实际的私酿,大概就是十几万斤了。”萧诚笑道:“再多的话,估计那些监酒税的人也不好交待了,毕竟真要查起来,这样大的粮食消耗,还是很容易出漏子的。”
张脸只能干笑。
这些计划外的产出,自然就是大家的私利了,这样的私酿,又不交税,可以说是严重违备了朝廷的政策,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谁不想辙多弄点儿钱呢。
看起来,马上要上任的抚台,也并不太反感嘛!
“这事儿,回头咱们再计较一下,规模还是太小了,要往大里做,要生产更多的酒出来。”萧诚敲打着桌子,道:“什么琼浆、什么玉波,咱们把这酒做好了,这些所谓名酒,都是小弟弟!”
张林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往大里做?抚台,我们没有配额!”
一语出口,看着萧诚几乎是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恍然,有这位站在前头,管他什么配额不配额,可着劲儿的酿便是。
“粮食,现在我们有,销售渠道,我们更是不缺!”萧诚笑道:“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商业联合会的。”
张林了然地连连点头:“那抚台,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
张林当然明白了,既然抚台开了这个口子,遵义的酒业,自然要重新洗牌,以后只怕酒坊的最大股东,要换成眼前这位抚台了。
萧诚道:“接下来张知军便先交割了遵义军的军务,嗯,我们会派人来与你接洽的。然后张知军暂时还留在遵义负责一段时间政务,但主要的精力嘛,便放在这扩大酒的产能之上,先做出一个方案来,总要能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明白,抚台,等拿出了方案,职下再来向抚台禀报,请抚台定夺!”张林连声道。把这事儿交给他,自然也是许给了他足够的利益。
“方案要做得全面,以后等你到了抚台衙门,这摊子事,估计还是要交给你来管。”萧诚微笑着道:“我的目标,可不仅仅满足于咱们的酒在大宋畅销,还要能卖到辽国去,卖到西北去,卖到海外去。这是大生意,张知军,你可得用心些!”
张林听得心下激动,心想抚台这意思,便是能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真要做到了这一步,那该得是多大的利润啊!如果在自己手里把这酒的生意做到了抚台所说的规模,那作为总负责人的自己,又该能得到多少的利益呢!
这一瞬间,张林立时便把要等弄到四品官后便远走高远的念头抛到了九宵云外。
在大宋,能比得上酒这玩意儿暴利的,还真没有几个行当!
因为没有后台的想做酒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