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懒理理会这样的小事,但你真把狗子弄死了吃狗肉,那就是两码事了。
而王启年也是一个硬脾气,硬就在军中挺着,绝不像其他人低头。
后来郭濮虽然翘辫子了,但郭家仍然在大宋军中颇有影响力,而在这些年的相处之中,王启年倒也有另外一样好处被别人发现了。
就是这家伙带的营,最能打。
所以,王启年也就成了庆远军在外头的排面了。
但凡那里要打剿匪,要打仗,他们就是不二的选择。当然,立功受奖的时候,王启年就得往后排了。
反正最硬的骨头被他们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也就该歇菜了。
这一次,他们本来也是要第一波上来啃硬骨头的,所以在战前分配的时候,像那些加了料的龙英洞送来的腊肉,绝大部分到了他们的战营。
毕竟要让狗去咬人,临头时总得扔几根骨头不是。
结果王启年等人吃了肉,便拉稀摆带了。
岑重弄清了这些前因后果之后,又好气又好笑。
“招讨使,末将真不知道来这边是要攻击你。”王启年被摁着跪在地上,却仍然昂着头辩解阒。“胡统制根本就没跟我们说,只说是剿匪,说是这边好几个洞子都反叛了。”
岑重微笑:“如果那天当面了,你看见了我的旗子,你还会发动进攻吗?”
王启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道:“不敢欺瞒招讨使,如果那天我在现场,就算惊愕之极,也会不顾一切地向着您发动进攻的,因为我们看到您的同时,你自然也看到了我们,这就没得退没得选了,王启年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一个大家族,不将您弄死,我一大家子只怕也在事后算帐之中活不成了。”
顿了顿,这位居然接着说:“如果当天我和我的部下是攻击主力的话,估计我们就会赢!”
岑重不由大笑起来:“你这个倒也真是名不虚传,你的另外一些同僚在我面前都吓瘫了,只是不停地请罪,说是受胡茂所迫,你倒说即便当面看到了我,反而会更加卖力地攻击。”
“末将不想说假话!”王启年道:“因为在那个时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能搏一搏了,将你宰了,然后死无对证,最后嫁祸给这帮子家伙,再将他们灭了,也就能交待过去了,我猜这也是上头的打算。”
“你倒不笨!”岑重冷笑起来:“他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算错了我的实力。王启年,以后跟着我干吧,这一次你不但可以因祸得福,再往上升一升,你的家族,以后在广南西道,也还可以跟着你沾沾光,怎么样?”
“啊?”王启年有些发蒙:“我…这事…”
“你的麾下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损伤,事后呢,我可以说是因为你发现了胡茂的奸计,所以临阵反正,助了我一臂之力,将叛军一举捣灭,这样,自然也就是有功无罪了!”
王启年小心翼翼地看着岑重:“招讨使,您怎么就选中我了?”
岑重瞅着眼前这个有时候看起很聪明,有时候又很有些二的家伙,道:“其一,我自然是了解了你的很多事情的,觉得你这个人与庆远军的其它将领们还颇有不同,可以救上一救。其二,郭家后人与我岑某人颇有交情。这么跟你说吧,郭太尉的次子,曾经与我在一起共过事,是知交好友,你既然是郭太尉提拔起来的,也算是有些香火之情。”
“郭太尉是个好人呐!”王启年叹道:“也是一个好大帅呐!”
“也不见你这些年往京城给太尉送点土特产啊!”岑重道:“你家也不缺钱,以后啊逢年过节,在郭家几个主要人物生日寿诞的时候多送一点礼。”
“郭家会理我这个小人物?”王启年有些不太相信。
“以后跟着我,你就不是小人物了!”岑重冷笑:“现在郭家也与以前不能比了,有你这样的旧部送礼送钱,他们巴不得呢!京城居,大不易,现在他们也不宽裕。接上了这条线,以后你也可以多沾沾光。”
“接下来,你便协助魏武魏统制整编庆远军。”岑重道:“要加快速度,我还要赶着去桂州与陶安抚讨个说法呢!”
“那我以后?”
“先帮着魏将军把庆远军整顿好,让我看到你的能力,如果行,那不久以后,你会独掌一军!”岑重道:“广南西道,可不止庆远军一支禁军。如果不行……”
“当然行!我一定行!”王启年一跃而起:“招讨使,只要您敢用我,我就敢向您保证,将来我绝不会比那个铁脚将军差!”
“边走边看吧!”岑重笑着道:“我小师弟跟我说,事从来都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王启年走出屋子数步,回望着已经掩上的门板,长出一口气,这感觉,恍若冰火两重天啊!前两日,只觉得天都塌了。攻击大宋正三品的招讨使,而且还失败了,让人给抓了个正着,这与造反的差别很大吗?不但自己要死,恐怕还得连累家族。
而当自己刚刚从这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