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
“有这个必要吗?”萧诚摊了摊手:“你是死是活,对于我们来说,效果其实是差不多的。”
“不一样。”阮清政目视着萧诚,“活着的我,与死了的我,价值之上相差十万八千里。”
“哦?”萧诚倒是有些惊讶了:“阮将军,你要清楚,说谎最多只能为你拖延一下时间,并不能改变最终的结局,你怎么也算是一个体面人,没有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做一些不体面的事情。”
阮清政不说话,只是看着萧诚。
萧诚站了起来,道:“好吧,我愿意给你这样一个机会,希望你真能说出一些让我惊喜的事情来。”
一间木屋之内,被解去了绑绳的阮清政有些贪婪地一边大口地喝着茶水,一边抓起桌上的甜点塞进嘴里大嚼,坐在他对面的萧诚不急不燥,静静地看着对方。
直觉上感到这位交趾老将似乎是真的心里不慌,好像手中握有什么底牌能让他摆脱眼下的处境似的。
终于,对方似乎吃饱喝足了,抹了抹脸,看着对面的萧诚,道:“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不怕我暴起发难,一把抓了你作为人质?”
萧诚哈哈一笑:“阮将军,你可以试一试。”
阮清政目视着对方,半晌摇了摇头:“你既然这般说了,那我就不必试了,想来萧公子是文武双全之辈,根本就不怕我这样的一个老匹夫,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倒也有自知之明。不过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轻易介入广南西道的内部之争呢?”萧诚道:“在我看来,你的介入,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因为我不得不介入!”阮清政深吸了一口气:“每年,广南西道往我们那边走私的战略物资、军械等,至少有一成,被我私自截留了下来,而这些帐目一旦被暴光的话,我也就藏不住了。”
萧诚眼光闪烁,“你藏不住了,看来你身上还有不少的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啊!作为一名将领,截留一些军械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你却怕被暴露出来,也就是说,这些被你截留下来的东西,并不是正当用途,而是为现在交趾李氏王朝所不容的。”
盯着眼前的这位老将,萧诚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阮将军,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跟交趾黎氏有什么勾连吧?”
“黎准,黎氏最后一位嫡系后裔,便在广源州。”阮清政道:“那些被我截留下来的武器,军械物资,都交给了他。”
萧诚奇怪地看着对方:“阮将军,你不会以为黎氏还有机会翻盘吧?”
“时也,势也!”阮清政厉声道:“当初你大哥萧定走西北的时候,谁能料到数年之后,他能成为西北王吗?”
哈!
萧诚失笑。
敢情眼前这位还是受了自家大哥事情的激励吗?
“阮将军,这是不同的!”萧诚还是很耐心地道:“西北之地,早先并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将那些族裔捏合在一起,这才给了我大哥机会,而在交趾呢,李氏推翻了黎氏之后,接手的可是一个几乎统一的交趾,这,完全无法拿来相比的。”
“也许会有机会!”阮清政目视着萧诚:“因为现在我们的目标,倒也不是说非要复国,只要能将李氏推翻,能将李氏杀得干干净净,我们便也满足了。这样的乱臣贼子,天下人皆可诛之。”
“阮将军你是怎么瞒过李氏王朝的耳目的,居然还让你在广源州掌一州之军权?”萧诚看着阮清政,脸露钦佩之色:“当真是让人佩服之极啊!”
“萧定在西北如此势力,你萧二公子在西南来,岂会满足于黔州一地,广南西道眼下看起来也要入你手了,想来我们交趾,也会是你们的目标之一,是也不是?”阮清政追问道。
“这个嘛,倒也不能说不能考虑!”萧诚摸着下巴,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我如果死了,黎准再也没有了人掩饰,很容易就会暴露,至少再也无法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了!”阮清政道:“所以,放我回去,对你来说,将来能收获的,很有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提议!”萧诚笑了起来:“阮将军,说到这里,我想我们可以深入地谈一谈,当然,你所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也需要时间来核实一下,最好,是那位黎氏后裔来一趟最好。”
盯着阮清政有些不情愿的模样,萧诚趁热打铁:“对于那位的安全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忧,我的身份和我现在所处的环境你想来也是清楚的,而我要得到的,你也说得差不多,所以,咱们有着很广阔的合作空间。即便是你心怀鬼胎,想着在未来借着我们的力量,来实现你黎氏王朝死灰复燃的大计,哈哈,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也成。我要成了你们的工具,那只怪我自己实力不济,但你们最终成为了我拿下交趾的工具,你们也用不着愤愤不平是不是?”
“你说得不错!”阮清政道。
“所以,咱们需要开诚公布,我们也需要看清楚你们的实力有没有资格坐到桌子上来与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