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人,我岂有不上些手段的道理?现在好得很,让我抓住痛脚了,而且学能顺藤摸瓜,把手往东路那边伸上一伸,谁让他们这一次也插手了呢?到时候是乖乖地向我低头,还是我公布那些证据让他们掉脑袋,就由着他们选了。”
“大师兄要怎么做?”转动着酒杯,萧诚问道。
“我现在手里的力量都被他们摸得很清楚了。”岑重道:“我要是提前布置,肯定就要打草惊蛇,所以这一次来,还要找你借兵。”
“魏武不是已经扩军三千了吗?还不够用?”萧诚有些惊讶。
“我那里虽然有三千兵,但能跟你这儿比吗?战斗力相差很远,装备更是简陋,更重要的是,里头还有一些人,我不能完全信任。”岑重眯起了眼睛,道:“而且小师弟,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一旦把对手弄怕了,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只怕就没有可能了,所以,你不觉得我们要弄,就弄一把大的吗?”
看着岑重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萧诚也不由得摸起了下巴。
“先来个引蛇出洞?”
“再来一个祸水东引?”
“然后驱虎吞狼?”
“最后一箭双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顷刻之间却是都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一来,大师兄你的广西路安抚使可就离得不太远了。”萧诚道。
“我是联合会的常任委员!”岑重摇头晃脑地道:“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交趾打下几个钉子,这是他们无事生非来惹天朝上国,可不是我们去招惹他你说是不是?”
“正是此理。”萧诚连连点头:“等到我们收拾了大理国,回过头来,便好好地教训一下他,说起来汉唐以降,交趾可都是咱中华领地,那些地方豪强居然分裂国土,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必须要收回来。”
“肯定得收回来。”岑重道:“等我当上了两广路安抚使,这件事,就是重中之重。”
“干杯!”
“干杯!”
两人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碰在了一处。
萧诚熏熏而去。
岑老夫子却是来到了自家儿子的房间。
“崇文所为,从根子上来说,是真在挖在赵宋的墙角的,其实也不仅仅是在挖赵宋的墙角,他在挖自秦汉以降,所有王朝的墙角和基石,你确定要加入进去?千里,这样做很有可能声败名裂,遗臭万年的!”岑老夫子忧心忡忡。
他这些日子,就一直呆在邦州,很多事情,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得一清二楚。
岑重哧的一笑:“阿父言重了。不就是要把皇帝当作菩萨供起来嘛!又不是要改朝换代篡位谋反!自秦汉以来,皇帝被供起来当泥雕木塑的事情还少啊?”
“你知道这是不同的!”岑夫子瞪起了眼睛。
“自然是不同的。”岑重淡淡地道:“过去那些,是奸臣、权臣架空皇帝,换汤不换药,不管这奸臣或者权臣生前如何气焰滔天不可一世,但只要一死,立马就会被反攻倒算,然后这天下便又归回到了明君治天下的旧路之上去。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哼哼,那个当上皇帝的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呢?可是如今崇文所为,却是要给皇帝立规矩,也是要为后世立规矩,这样宏大的事业,儿子岂有不参与进来的道理,一旦成了,儿子可就要名垂青史。”
“败了呢?”岑夫子冷冷地问道。
“大丈夫生于世,不能留芳千古,遗臭万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生当五鼎食,要不然就死亦五鼎烹!”岑重笑道。
岑老夫子拂袖而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岑重耸了耸肩膀,父亲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犹记得父亲最后一次参加进士试是与自己一起上的,自己考上了,他还是没上。当时父亲可是怒发冲冠,很是臧丕了一番时事朝廷,也就是从那时起,父亲再也没有踏进过试场。
如今,父亲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却只想着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了。
把天子架起来,是个很大的罪过么?
啊呸!
岑重冷笑。
你不是号称天之子吗?不是说君权神授吗?
那你就好好的当你的神仙去。
人的事情啊,交给咱们这些凡人来经管就好了。
到了给你上香叩头的时节,大家伙聚在一起,给你上柱香,把你拉出来给万千普罗大众展示一下你的英姿就行了。
这样一来,你永远也不会犯错是不是?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一直呆在皇帝的宝座之上。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再羡慕你这个位置上的无限风光了。
这样一来,谁来稀罕你这个皇帝位子呢!谁还有事没事地喊一声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呢!
这样一来,天下少去了多少纷争啊,那些改朝换代的战争啊,造反啊,还有必须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