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有收获的,想要从内部掀翻他,几无可能。”萧绰道:“既奖改良的路行不通了,如今的二哥准备怎么做呢?用他的话来说,搞一场轰轰烈烈的自下而上的革命吗?”
慧远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二郎接下来准备好好地经营西南,然后用兵大理、交趾等地,然后再那片区域形成一股全新的势力,然后由南及北,先从经济、再从文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这得要多少年?”萧绰失笑:“也许一辈子过去,也看不到什么成就。”
“可只要撒下种子,便能生根发芽,终有成熟的一天!”
“我等不得!”萧绰断然道:“我去世的阿父和母亲也等不得。”
“三娘子,你可知道,萧学士夫妇之死,只怕与辽人也脱不开关系。”慧远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萧绰仰起了头,“可事情得一步一步的做,仇要一个一个的报。”
“三娘子想要怎么做?”
“自然是要将那个旧世界给打得稀巴烂。”萧绰冷然道:“把那些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打倒在尘埃之中再重重地踩进泥泞之中,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他们在痛苦之中哀嚎,看着昔日能一言定万千人生死的他们,性命也被人拿捏,他们的生死在别人的眼中,连一只蚂蚁也不如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听着这怨毒的话语,慧远不由得背脊之上凉嗖嗖的。
“大和尚,你说有朝一日,我提兵南下,马踏汴梁,那会是一个什么光景?”萧绰突然笑问道。
慧远叹道:“必然是苍生遭劫,天下荼炭,民不聊生。”
“是啊,必然是如此,这假模假式的盛世太平,也就梦醒了。这天下,也会大乱,到了那个时候,二哥所说的治世,才会迎来一个真正的开端吧!”萧绰笑道:“你瞧,我不但能报了仇,还能帮着展开二哥所说的那样的盛世画卷,不好吗?”
“辽人南下,不知多少宋人要死于非命!”
“南京道上,汉人也是成千上万。”萧绰冷然道。
“耶律俊也是当世少有的英才,就算三娘子你才能过人,只怕也能难让这样的人犯糊涂!”慧远道。
“先就说过了,不做怎么知道不行!”萧绰笑道。“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和二哥还会成为对手呢!这副画卷倒底是我来涂抹,还是二哥来主笔,那也就说不定了,不过没关系,不管最后怎样,到时候这副天下丹青,终究是我们萧家人来作主画的不是吗?用的也是二哥的创意,所以啊,不管是他赢了还是我赢了,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三娘子,你入魔了!”慧远抹了一把光头之上的冷汗。
“这天下所有人,早就入魔了!”萧绰淡淡地道:“大和尚,你回去吧,我的存在,不必告诉大哥和二哥,这除了徒乱他们心意之外,没有别的任何用处,我也绝不会改变心意的。”
说到这里,萧绰却是笑了起来:“如今大哥已经在西北自成一家,而我在北方正在苦苦经营,二哥在西南也是一日千里,这天下,将来必然是我们萧家三兄妹手中的画布呢!”
“三娘子,即便是将来,你会与大郎二郎站在对立面上,你也不会改变注意吗?”慧远问道。
“当然不!”萧绰笑道:“如果有那么一天,这天下的走向,去势,由我们萧家三兄妹来主宰,这正是我期盼的一件事情呢!这样有意思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力去促成的。”
慧远用力地摩裟着自己的光头,满脸的纠结之色。“二郎知道这样的结果,一定会伤心的。”
“不,大哥会伤心,二哥只会兴奋!”萧绰笑道:“大和尚,我可比你更了解我的二哥。”
“我不会隐瞒二郎你在辽国的消息。”慧远道。
“那你可得顺便告诉我二哥,他得努力了,可别最后输给了妹子!”萧绰道。
“二郎现在虽然还谈不上强大,但所有的力量,一分一毫都属于他自己。”慧远道:“你,却要因人成事,大和尚不觉得你有多少胜机。”
“这可不见得。”萧绰道:“虽然要因人成事,但我现在站得平台,可比二哥要高得太多了,一旦成功,便可挟翻江倒海之势以泰山压顶之姿而来。”
“即便因此毁了辽国也无所谓?”慧远一摊手道。
萧绰笑了起来:“宋于我何所谓,辽于我何所谓?既然都无所谓,也就是两颗棋子罢了,要么是我下他们,要么是我被他们拖累至死,如此而已。”
慧远站了起来,躬身为礼:“既然如此,和尚明白了,明白便启程回南边去,三娘子当真什么也不想让我带回去吗?”
“什么也不用。”萧绰深吸一口气:“大和尚,最好连我活着的消息也不要说,这样这局棋,才更有意思,不是吗?我可不想二哥因为我而束手束脚呢!”
慧远为之气沮。
纵然他学贯儒释,却仍然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脑子里到底想得是什么?
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