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块读书种子却不得不去学做生意的儿子又踏上自己的老路。
用田易的话来说,就是这家伙脑后生有反骨,完全可以利用一把。
把他拉过来。
李家只怕就要塌上一半。
而且这还是李家自己的家务事,没有谁能指责萧诚什么。
便是李防,也只能哑巴吃黄莲,心里苦,嘴上还不能说,甚至还得在外面笑眯眯地说上一些场面话,为李家又出了一个顶梁柱而开心高兴。
要不然,一顶打压庶枝的帽子就要落在他头上了。
这样的事情,虽然几乎每个世家都在做,但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读书人家,可是最要脸的了。
先把李格弄过来做来身边做个幕僚参赞,想来李防必然是不会反对的,等到两年之后,拿下了大理这块地方,便能让这小子一步登天,一次性便让李格这家伙超越主枝那几个还在六七品实任上打转熬资历的家伙,到时候李防想要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这样一来,可就有好戏看了。天无二日,家无二主,李防活着李家自然还不会有问题,但李防死了呢?他年纪可不小了,身体也算不得多好。
假如李防想要活着的时候打压李格,确保嫡系的位置,那可就有好戏看了,李格想要自保,非得死心塌地的跟上自己不可。
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把李氏拆得七零八落。
其实这样的事情,将来未尝不能落在播州杨、思州田身上,只不过他们的势力、实力更加大而已。
杨泉、田易现在说对两家的家主之位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当真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也能无动于衷吗?
假如这两个家族割据一方的现实到了某个时候,妨碍了这两人向前更进一步,执掌更大的权力的时候,他们也会忍住不对家族下手?
这还真不好说。
且等到那一天再看吧!
在萧城看来,这恐怕需要的时间会更长。
泉州杨氏,思州田氏,现在还是自己不可规换的盟友呢!
哪怕他们时不时地就要来试探自己一番,但只要这种试探还在自己的容忍范围之内,那就无所谓。不触及底线,就用不着与他们较真儿。
李格自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萧诚打着主意,而且这个用意已经被送到了李防的面前。萧诚想要用一个人,这个人是李防的亲侄子,李防会给吗?
答案是肯定的。
从李防向朝廷申报萧二郎畏罪潜逃,不知所踪,从李防抹下黔州知州马亮死得不明不白的事实,从李防保荐鲁泽成为权知黔州,在某种程度之上,他已经与萧诚被绑到一起了。
为了能让东南平静的局面保持到自己致仕,为了更多的银钱让自己的晚年生活更加的滋润,李防在左思右想之后做出了决定。
那一个李格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这家伙现在已经有些翅膀硬了想要自己作主的意思了。
居然不听家族的安排,把他的儿子送去了外头的书院读书,当真以为替家族赚了一些钱便可以为所欲为吗?没有主枝给你挡风遮雨,为你打通关节,你这生意怎么做得起来?就像是往黔州那边贩粮、贩盐,为什么别人就不行,你李格就行呢?
还不是看在我李防的面子上。
“眼下正是春荒之际,黔州粮价正高。”李格将一叠文卷递给了李防道:“去年秋季我们屯下的粮食,在冬末出了一批,这一次我准备再出一半,这样一来便能腾出一半的仓库欲备着今年秋天了。”
李防随意翻了翻帐册,这东西不看也罢,自己这个侄儿不致于糊涂到在这上面做手脚。“我请教了好几个有经验的老农,都说今年丰调雨顺,必然是个大丰收,为什么不把粮食全出去了赚上一笔,也能有更多的钱收今年的新粮呢,留一半陈粮干什么?你可知道萧二郎在黔州推广梯田,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收成很不错,到了明年,黔州就多出了几十万亩水男,只怕就不那么缺粮了,到时候价格就起不来了。”
李格微微躬身,道:“叔父,我们也不见得非要往黔州贩粮,其它地方其实也去得的。明年的确是会丰收,但粮价只怕会更加上涨也说不定,西北那边闹腾得厉害呢!今年粮价没有上涨,说穿了还是萧禹这位三司使在位时的功劳,各大仓库里都满满当当,漕运等运转有序,说白了,还是吃得老本。等到了明年,老本儿没了,西北用兵,说不定河北路也要用兵,粮食肯定就会紧张起来。到时候,粮食必然还要大涨。实际上,要不是商业联合会逼着今年必须要按要求出粮,我连这一半儿的粮食都不想拿出去呢!”
李防眯起了眼睛,摇头道:“别惹萧诚这头饿狼,惹急了他,是真咬人的。你做得不错,出一半就出一半吧!不过这肯定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到时候你去了他处,问起来怎么说呢?”
李格笑道:“这还不简单嘛?西北用兵,朝廷大规模调集粮食,伯父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得先满足朝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