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叹了一口气,看着杨庆道:“杨家主,回去之后,我想来会大病一场不能理事的了。”
“英雄遭遇略同,我年纪大了,偶感风寒,本以为无事,却不想缠绵病榻,真是英雄暮年一声长叹啊!”杨庆抚着胡须,甚是伤感。
田易看着两人,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向着田畴深深一揖。
“你这是干什么?”田畴皱眉道。
田易道:“家主,田家作为黔州商业联合会的创始人之一,是享有相当的特权的,但这一次,家族里既然选择了两不相帮,此事了了之后,特权只怕也就没有了。易今日便破门而出,此生只追随萧签判,与家族再无半分关系,特此禀告家主,也请家主回去之后便将我逐出家门吧!”
田畴沉默了下来,脸上神色变幻,显然难下决断。
“家主!”田易再次深深躬身。
田畴站起来,珍而重之地向着田易还了一礼,“小弟,这样做,只是苦了你了。”
“也许这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选择。”田易道。
田畴点了点点头:“好,你既有如此决心,回去之后,我便开祠堂,正式将你逐出家门,削去族藉。我也正好借着此事病遁。”
看着这个场面,杨泉却是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看着杨庆:“阿父,我与田兄共进退,田兄破门出家,那我杨泉自然不甘与后,自此,便也与播州杨氏一刀两断,自此我是我,杨氏是杨氏,两不相干。”
杨庆欣慰地看了杨泉一眼,虽然比田易差了一筹,但比起当年的混不吝,这个儿子倒的确是成长起来了。
“好,好。”他用力地拍了拍杨泉的肩膀。“自此以后,你与田易只是萧诚的部属,与杨田两家两无干系。”
夜深人静,北风呼啸,杨庆,田畴两人连夜离去。
田易与杨泉的破门出家,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两个家族成员为了家族的利益而舍弃了过去的一切去追随未来的一个可能。
失败了,对于家族来说,无关痛痒。成功了,那家族的辉煌便可以延续下去。
现在能破门出家,将来自然也能认祖归宗。
“杨兄,要喝一杯吗?”拍着杨泉的肩膀,田易笑道。
杨泉耸了耸肩:“只怕没时间。我想现在签判大概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们也该做些准备了,免得签判回来说我等都是些吃干饭的,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田易大笑:“今夜寒风萧萧,飞雪飘零,不如我二人一齐去拜访一下鲁参军?”
“合当如此!”杨泉连连点头。“不过拜访鲁参军我觉得还需另邀一人!”
“韩锬!”
“正是,李信那里也当知会一声,他现在可是天南军的副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