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但秦敏的部下,也有数十人死于非命。
论起人数,龙卫军还是占着绝对多数。
但向海的死,对于龙卫军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反应,终究还是比不过这些边军。
透阵而出的边军们没有丝毫的停留,他们齐唰唰地猛勒战马,战马在长嘶声中从立而起,然后猛地旋了半个圈子,竟然原地掉过头来。
然后,他们再一次地向着前面的龙卫军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不再是对冲了。
是一方追着另一方的屁股看。
龙卫军再也没有机会回过头来。
除了逃窜,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机会。
龙卫军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憋曲。
他们差吗?
至少现在,他们真的不差。
但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高手过招,差距也就在这一线之间。
大半个南城,已经完全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东城,萧府。
书房之中的萧禹,坐卧不安,在书房里转来转去,突然停在了许勿言的面前,厉声道:“荆王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叛逆之事?这不可能!”
“学士,南城,已经乱了。”许勿言道:“只怕骚乱,马上就会漫延到东城来。荆王殿下的兵力不够,能够真正为他所用的,也就是五六千边军而已,其它汴梁驻军,他指使不动。但据老奴所知,殿下已经控制了汴梁地下世界的那些人,只怕这些人马上就会发动起来,在东城、甚至于北城等地制造各种各样的骚乱,以此来迷惑牵制东城北城这此地方的驻军。”
萧禹把拳头捏得卡卡作响,一张脸显得有些狰狞。
“学士,如果东城、北城等地的驻军,不能集结起来一齐驰援,而是像添灯油一样,一会儿去一支,一会儿去一支的话,那荆王殿下,可就真有机会了。这些援军,只怕会被边军们分别击败,甚至会驱赶他们去进攻内城。”许勿言道。
听完许勿言的话,萧禹突然向着门外走去。
“学士,你要去哪里?”许勿言问道。
“我要去找荆王殿下,此时悬崖勒马,趁着尚未铸成大错之际收手,事情或还有挽回的机会!”萧禹道。
“学士,开弓哪有回头箭!”许勿言牵住了萧禹的手道:“就眼下这般,荆王即便收手,又能如何?或可免死,但幽禁却是免不了的下场,荆王,当真想要如此吗?于他而言,真要落到这样的地步的话,只怕死,才是更好的选择吧?”
“只要活着,总是有机会。”
“学士,此时此刻,我们真不能掺合进去了,一旦您现在出现在了荆王的身边,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许勿言道。
萧禹顿时犹豫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喧哗之声,萧禹大步走出书房之外,却看见一名家仆飞奔而来:“学士,学士,外头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数百人,他们越墙而入,家里顶不住了,您与大娘子快离开这里!”
许勿言勃然大怒:“他们竟然敢对萧府动手?来得是不是孙家帮的那些人?”
“领头的那个,说他叫洪原!”家丁道。
洪原!
萧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定是孙家帮的人,只有他们,才知道如何从地底之下无声无息的摸到萧府附近,然后突然展开袭击,许勿言此刻心中恨极,自己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步,自己只想着阻着萧禹不要去找荆王,却忘了此刻的荆王是绝对不会放过萧禹的。
喧嚣之声更甚,然后许勿言便看着数十名家丁被逼得步步后退,在他们的身前,数百人手执刀枪棍棒步步紧逼,这些人居然穿盔带甲,可那神色步态,却是一点儿也不像是军人。
为首之人,不是洪原是那一个?
“洪源狗贼,你唆使荆王殿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当真该死之极!”萧禹勃然大怒,竟是丝毫不惧眼前乱兵,大步向前。
“兀那老头儿,再敢胡言乱语,小心爷爷敲掉你的牙!”一个半边脸上都刺着花纹的汉子,想要讨好一下洪原,挺着刀子指着萧禹大骂。
话音还没有落地,洪原已是反手一耳光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力道是如此之大,那汉子满嘴是血,卟卟的竟是吐出两颗牙来。
“萧相,您别跟这些粗人一般计较,今日城中大乱,四处都是乱兵,荆王殿下怕您有什么闪失,所以让我来请您去荆王暂避。”
“要是老夫不去呢?”萧禹怒道。
“萧相,这些人都是混道上的,没什么规矩,要是萧相您让我为难,我也只能对不起您要用强了,到时候要是惊扰了府中女眷,那可就不好了。”洪原微笑着道。
“狗贼敢尔!”许勿言怒道:“你就不怕大郎二郎将来剥了你的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