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
来接的马车提前半个时辰来到。
白信收拾妥当,换一身较为庄重的服饰,带天伐剑,和明霁雪两人一起出了门,坐马车,前往京城最有名气的大酒楼。
原来不仅是白信得到了当今太子的请柬,明霁雪也得了,两人正好一起赴约。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很快,在摘星楼前门停下。
白信和明霁雪刚刚下了马车,就有两个身穿侍卫服装,气质阳刚的青年自旁边闪身跃出,手持腰刀,拦在两人前面。
白信见到这两人,心如明镜,精神感知,微微诧异,这两人内家功夫极高,已经接近全数贯通奇经八脉的境界,而且练的功夫精纯深厚,气息纯正阳刚,显然是出自名门。
单单是这两人泄露出来的气机,就远在容玉娇、华阳峰之,而这样的高手,此刻却在干着保安的工作,不知该说是主人家是大材小用,还是底蕴深厚,人才太多了。
不过,白信觉得应该是后者。
因为在他的感应中,四周最少埋伏了十五道气息,个个气机高深,带着戒备,大有这边一旦出现动静,立刻一拥而,将来人控制住的架势。
“今晚摘星楼已经被贵人包下,两位请到别处去吧!”
开口说话这人,目光湛然,意外的并没有丝毫仗势欺人的做派。
“这是我们的请柬,我们是赴约而来。”
白信和明霁雪亮出请柬,烫金色的请柬,一出现就吸引了两个侍卫的目光。
其中一人接过请柬,翻看其中文字,另一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查证,又审时了望着两人几眼,才对着同伴点头。
“原来是主人邀请的贵客,刚刚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一人收下请柬,抱拳行礼道:“两位,里面请。”
说罢。
两人退下,让开路。
同一时间。
白信明锐的感觉到暗中埋伏的人放松了气机,不再特别关注这边。
“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进摘星楼。
临进大堂之前,白信抬头仰望。
摘星楼,取唐李白诗中“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一语。
此楼高有两百余尺,乃是京城最高、最知名、最档次的地标式建筑,只看外面装饰,入目尽是碧瓦朱檐,丹楹刻桷,钉头磷磷。
由此不难想象,楼里该是何等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天下间恐怕已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比得这座摘星楼,即便是当今天子的皇宫也未必能比它更豪奢、更金碧辉煌。
走进大厅,在招待人员引领下,走过曲折游廊,沿途之间一座座小巧精致的院子,或是种着青松翠柏,或是假山怪石,或是小桥流水,每一处都是美轮美奂,极致的赏心悦目。
“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一个身穿儒袍,头戴儒冠的青年走过来,礼仪周到的行礼,深深的看了白信一眼,道:“今日京城之中骚乱颇多,人人自危,更甚至六扇门堂堂副司主都被人当街刺杀,这次殿下设宴邀请诸位贵客,兹事体大,人员来往繁多,为防有奸诡之心之人混进来,排查甚严,还请见谅。”
这个一脸文弱,气质彬彬有礼的文人,看似弱不禁风,可在见到他之前,白信已经心中生出感应,这竟然是一位练出真气的一流高手!
“在下陈焕安,现为太学生,就由在下引两位贵客赴宴,请。”
“请。”
客套两句之后,一行三人向攀登。
等白信、明霁雪到了顶层包厢,陈焕安告罪一声,下去迎接其它贵客,他们两人被两个娇娆侍女接待,进入包厢。
只见这里布置精致富奢,墙角边花坛盆景林立,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梁栋以及四角窗户漏风处悬挂条条纱幔,既温暖又温馨。
东边主座高出一个台阶,下方左右两边各设十数个长桌,面已经摆满碗碟杯盏,陈设之物俱都精美异常,极尽奢华,筷子是精雕细琢的象牙,碗碟是名贵的瓷器……
主座下方有一铜炉,袅袅青烟升起,整个包厢里都散着淡淡的幽香。
更令白信惊讶的是,在这里居然有一个老熟人已经到了。
一个本是世外之人的人,居然已经入席,也不看瓜果甜点,只是吃肉喝酒,不亦乐乎,竟是已经有些醉眼惺忪,俊朗的面孔通红一片。
他身明明披着干净整洁的僧袍,顶门留着显眼的青灰色戒疤,却频频向侍奉在一旁的娇艳女子要酒要肉。
服侍在旁边的女子,显然从未见过这么不把戒律清规当回事的和尚,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反应及时,殷勤的为和尚增添酒肉。
“元空和尚,你好自在呀。”
白信笑着走到他旁边坐下,明霁雪挨着他坐在一边,旁目四顾。
“哦呀?这不是白信佛友么?”
和尚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