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补充道:
“当年蔡太师还未发迹时,是媪相提拔任用他,让他有了高升之势,之后一再关照,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后来蔡太师出任太师之位,也是媪相鼎力相助。你说,这么大的人情,蔡太师他要是不报答,谁还敢跟他混。”
“童太岁面有太傅和太师两位大权臣做靠山,行事如何你可想而知。我只说一事,你便知道他的厉害了。”
“几年前,一位江南路监察司的女儿被童太岁看,要纳入后室,却不是正室,人家监察司堂堂一方封疆大吏,当然不肯受此屈辱,便愤然拒绝,你猜下场如何?他被气死了!被气的呕血而死!”
“他被报复了?”白信心中一动,已经猜到了几分真相。
“是啊,有十几名言官联名奏,弹劾他渎职、贪污、草菅人命、强抢民妇、与儿媳有染……等等十八条大罪,还有人把奏章的内容满京城宣传,弄得人尽皆知,生生把这位素来清正爱民的好官气的呕血而死!他的老母悲痛之下,中风瘫痪!儿媳为证清白,留下一双不满三岁的幼儿,吊自缢!”
浪飘萍喝了口酒,把悲愤不平的情绪咽下肚去:“后来种种罪名被查明为子虚乌有之事,他的儿子奏,请求官家制裁诬告的言官,但面以言官弹劾官员无罪的名义不予理睬,斥责他不通时务,悲愤交加之下,他一病不起,郁郁而终。可怜偌大一个家业,顷刻间云散风消,只留下几个孤儿寡母,艰辛度日。后来有人曾说,在风月场所里见过那位官员的女儿,也不知是真是假。”
“浪大哥是说,他们仍没罢休,还把人家女儿送到了风月场所?”
“也许是也许不是。那家人男的全数身亡,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又得罪人,没人敢帮她们,为了维持家境,女儿少不得要做出牺牲……”
浪飘萍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很郑重道:“所以啊,白兄弟,咱们要是敢找童太岁过问赵三的事情,下场绝对凄惨!”
这件案子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了!
这话浪飘萍没说,但眼神里的意思却无比清晰。
“浪大哥放心,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白信笑着说道:“你想,童太岁的势力那么大,背景那么硬,身边肯定有实力高强的高手保护,说不得连宗师级别的高手都有,甚至还可能不止一个!我就是再莽撞,也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
“话虽如此,白兄弟可千万要说到做到才好!”浪飘萍将信将疑道,“你刚才出手打趴下赵总管,得罪青龙堂的时候,可没见半点迟疑啊!”
“此一时彼一时。童太岁和青龙堂,岂可混为一谈呢!”白信道。
“但愿如此。”
浪飘萍放下心来,可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把赵总管打成那个样子,已经是大大的得罪了青龙堂,以青龙堂烈的行事风格,一定会找机会报复。白兄弟,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
“多谢浪大哥叮嘱,我自有分寸。”白信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少年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浪飘萍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不由叹息。
这却是他误会白信了。
这次白信真的没想莽撞行事。
他二话不说暴打赵总管,纯粹是见不得一个不得台面的混混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尽管这个混混和和他前世的混混是两个概念。
至于赵三夫妇的案子,他弄清楚童太岁的身份后,也有点无从下手了。
如果对方是寻常官宦子弟,他冒点险,找到人弄清楚事情原委,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也算给死者一个交代,可偏偏人家来头极大,直接冲突的话,就是他的师父都未必保得住他!
白信对朝中局势也是有一些了解的,童、蔡二人为主的政治团体,正是师父周侗、六扇门诸葛神侯、李道等人的死对头,彼此之间摩擦不断,没事还要找事,他出面去招童太岁,岂不是把把柄送门,令局势恶化。
只是……
这么一来,赵三夫妻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说话间,食物已经一扫而空,眼见外面还有许多客人排队,白信和浪飘萍也不好占着位置,白信抢先会了账,两人并肩走出小店。
“白兄弟,这件案子咱们就如实告诉石公子,让他去找两位石大人,接下来怎么处理,就让他们去头疼好了。”
浪飘萍脸颊红红的,象是有点喝醉了。
“也好。”
白信点头赞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麻烦就交给在其位的人处理好了。”
“是这话了。”
浪飘萍笑着,忽然指着门外道:
“你看那个道士,风雪天还出来写字占卜,出家人的生活也不好过啊!”
白信循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数十步外,支了一个算卦摊的道士。
这道士三四十岁,梳着道髻,带着道冠,模样斯文儒雅,像读书人多过像道士。
他身裹着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