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身形腾挪,枪来掌往,虽无内力外放时那般煊赫夺目,但劲力交迸,破坏力仍是非同小可,两边的小树纷纷折断,脚下平坦的道路更是在须臾间就被捣的坑坑洼洼。
激战之中,韦天高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脸色越来越红润。
这不是他即将胜利,大喜过望,而是长枪传回来的劲力逐渐渗透体内,开始反攻气血,郁结于内,简单说,就是被打出了内伤。
如不尽快疏通气血,导出郁结的劲力,势必会导致内腑受损,伤了元气。
韦天高如何不知自己现在的状况,可他就是不愿意服输,像是一连输了十天十夜的赌徒,憋着一股气就想反败为胜。
但他自己也清楚,这个希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对方的动作太快了,他的枪法根本锁不住对方,顷刻间就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而且对方的掌、拳、指宛如钢铁浇铸,根本不惧与长枪的硬碰硬,每次交手,都震得他气血翻腾,有了内伤。
“噗!”
终于,韦天高再也压不住翻腾的气血,一口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的身形不可遏制的踉跄了一下,中门大开,只要白信迈步前,随手就能制住他。
败了!
韦天高神情呆滞,几乎不敢相信,被誉为军中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的自己居然败给了一个体型、年月都不如自己的少年!
尤其是想起刚刚自己如何的信誓旦旦,就越发的感到一种出离的羞耻。
再看白信,他负手而立,并没有趁势前拿人,更没有以神色,甚至是举止羞辱、挑衅,而是淡淡然的看着他。
韦天高撑着长枪站好,忽地身躯一颤,目光呆滞的看着枪身。
只见那被他一直以来精心保养的亮银枪身,此刻早了没了往日的笔挺,更没了光鲜,自枪尖而下三分之二的部位,已经扭曲的非常严重,掌印、拳印、指印清晰的烙印在枪身,虽只有浅浅的一层,可这已经是骇人听闻了。
这小子是个怪物!
韦天高心中对白信有了最直观的认识,马意识到,他在外功的造诣绝对非同小可,超出了一般人想象,在他以往见过的外功高手里面,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更可怕的是,他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造诣,而那些比他逊色一筹的外功高手,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多了,他才多大?
这就太可怕了!
“我败了!而且是真真正正的惨败!”
韦天高嘴角泛起一抹苦涩之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尤其是他在交战之际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兵器的破损,单是这一点就足见他的不成熟。
接下来,他在白信的询问下,一五一十的把动手的缘由说了出来。
御拳馆内有二十座独立的庭院,是为三院五道十二关,能住进这二十座独立庭院的弟子,享受着远超寻常弟子的福利待遇。
以三院之一的草庐为例,入住的弟子不但可以享受御拳馆提供的充沛的修练资源,包括丹药、武器、武学秘籍等等,还能随时去找大师范请教,最重要的是,只要天、地、人三位大宗师有空闲,就可以门请求指点。
对于有权有势的官宦子弟或者军中背景出身的将士而言,丹药、武器之类的东西不值一晒,重要的是武功秘笈以及向大师范,乃至是总师范请教武学疑难的资格。
尤其是后者,简直是所有练武之人无不渴求的良机奇缘!
所谓“苦修数年,不如良师一言”,无论是宗师级的大师范,还是大宗师级的总师范,能听他们的指点教导,肯定能节省大量心力、物力,更快、更好的提升实力,在武学之道越走越顺畅。
因此,御拳馆弟子对这二十位名额争抢的非常厉害,几乎每一天就有人向他们下战书,实力稍弱的甚至一天能接下十几封之多。
“所以你知道我要入住草庐,便想趁别人不知道抢先下手,从我手里夺走草庐,想占便宜啊。”白信点头恍然,突然很好奇地问道,“在我来之前,入住草庐的人是谁?”
提起这个话题,韦天高不由露出难看的苦笑,道:“是大宗师周侗的亲传弟子赵燕翎。她自入住草庐之日,一人一枪,打遍拳馆无敌手,甚至有几位大师范表示,死战的话连他们都无法保证击败她还能活下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古怪的看向白信,“赵燕翎搬出草庐才两个月,你就得到了草庐的信物,你和周大宗师是什么关系?”
“是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白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问了几个问题,便让他离去。
韦天高目光复杂,临走前告诫白信,对草庐虎视眈眈的人数不胜数,一旦得知白信入住草庐,立刻就会有人跳出来挑战白信,他在这群人中只能排在中游,比他更强的人还有许多,更别提入住五道十二关的年轻强者。
最后他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这两年朝中势力交替,越来越多不属于这里的人来到了这里,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