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府内外,无数双眼睛投向白信。
这么多人屏息以待,一束束目光像是被聚光镜聚在一起的光,火辣辣的,其中更有许多深谙武学之道的人,目光中的压力尤其凝练沉重。
这种压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若是心态不够好,心中没有底气,单单是这种无声的压力,就足以把人压迫的呼吸紧促,视野狭窄,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于是,十成实力直接就去了七成还多。
不过白信并非普通人。
久经禅法锻炼的精神早已凝练坚固的超出人想想,哪怕比常人能够轻易的更受到目光的围观,以及目光中蕴含的恶意、杀意、期盼、敬佩等等情绪,仍是保持着冷静的心态。
哗啦啦!
刚刚走至门口,一道道人影冲了出来。
只见这数量超过二十之数的大汉,个个身穿黑服,头戴帽子,手里提着棍棒、铁链、锁铐、铁尺等物,腰间挎着长刀,分明是捕快的装扮。
他们把白信围住,目光狂热的看着少年。
领头捕头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中间,指着白信哈哈大笑:“就是你小子写的文书,要刺杀我们老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尽管也觉得敢写文书明着刺杀县令的人,必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江湖侠客,但白信看上去实在太过年轻,且体格纤廋,也不是那种天生神力的类型,便把他当成了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
此刻,他自觉优势在我,保卫大人的功劳唾手可得,不免洋洋得意,指着白信骂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也敢触犯老爷虎威?兄弟们,把他拿住,关到监牢里好好伺候伺候他,明日交给老爷发落!”
但就在这个时候,白信却开口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们愿意悔悟,拿出实际行动赎罪,今晚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一个捕快闻言哈哈笑道:“饶我们一命?你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吧!你的小命现在在爷几个手上呢……”
“和一个死人说什么废话!”
捕头不耐烦的一哼,手里的铁尺呼的一声砸向白信肩膀。
风声呼啸,劲力深沉。
“助纣为虐还不知悔改者,死有余辜!”
白信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瞬杀而出,拿着铁尺打来的捕快的手臂齐肘而断,鲜血喷溅。
“啊啊啊啊,我的手臂……你居然还伤我?居然敢袭击官差?你是在造反……”
“嗤!”
话还未说完,剑光一闪,一道亮光飞舞,剑锋已刺入捕头喉咙。
“你……你……”
捕头丢下铁尺,双手捂着喉咙处的伤口,眼中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
长久以来,他仗着披着一身官差的皮,到处作威作福,欺压良善,可谓是无往不利,就是来往过路的江湖人见了他也不敢明着招惹他,是以,他早就养成了胡作非为的习性,更忘了疼痛是怎么回事,也遗忘了对武力保持敬畏。
现在,他都记起来了。
可已经晚了!
“砰!”
高大肥胖的身形,小山似的倒在地上,沉闷的响声,传入一众捕快耳中,却比惊雷还要响亮,震撼心灵。
他们骤然意识到:
眼前这少年哪是可以任他们鱼肉的弱鸡,分明是一头下山猛虎!
“快跑!”
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捕快们掉头就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清淡声音之中,剑光亮起,光芒到处,三个捕快脖间顿时鲜血溅射。
继而剑光倏地一转,斩向其他人。
“下辈子记得好好做人!”
正在亡命逃奔的一个捕快,连棍带人,被一剑斩杀,剑光余势不休的向前直飞,殷红的鲜血甚至来不及喷溅在剑身上,就已经再次夺走数条人命。
白信杀人说话两不误,动作尤其惊人,才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二十多位捕快已经被他一一斩杀,逃得最快的,也才不过转身踏出一步。
转瞬间,衙差捕快尽数丧命剑下!
看着那白衣执剑,立于满地尸体之中点血不沾的少年,邢府外的安县民众和心怀不轨的江湖人,全都吃了一惊。
有的人惊骇的险些连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场面一时寂静无比。
他们都被白信杀伐决断间展现出来的狠辣无情镇住了。
一贯逆来顺受的民众,何时见过这么大胆的人,居然敢当街杀官差,而且还一杀就杀二十多个,简直是要捅破天了。
其实不仅是他们,就连藏在四周的江湖人也为他的胆魄吃惊,要知道这片土地终究是大赵国的领土,朝廷才是天地间最尊贵的,衙差再小,也代表着朝廷的权威。
江湖上杀过贪官污吏的江湖人多的是,可他们大都是私下里搞刺杀,再不然是毒杀等等,光明正大杀官杀吏的极少,毕竟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