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苏贤一行就已出发。
随行之人有杨止兰、李青牛、周威,还有部分侯府亲卫,以及部分蝴蝶谷高手,浩浩荡荡足有上百人。
周威一直待在龙武军大营操练,跟随言大山学习练兵、用兵之道。
昨日晚间,才被苏贤派人接回,今早便一起跟着他们启程出发了。
此行一路畅通,他们先是乘船,沿着大运河一路来到河南道泗州,再换陆路南下,来到淮南道的扬州。
扬州以南,是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长江。
长江再往南,便是南陈的都城——江宁城。
众人踏足扬州地界后,来不及暂歇一二,便有人对苏贤说:
“公主殿下在对岸已恭候多时,请苏公子、李大夫以及诸位先行渡江,摆渡船只也已备好,诸位请!”
“你们公主在对岸?那好,我们赶紧过去吧。”苏贤答道。
其时正值早晨。
苏贤一行来到渡江的码头,放眼望去,但见江面如镜,远处被清晨的浓雾封锁,行驶其间的大小船只影影绰绰,宛若海市蜃楼。
一阵清爽的凉风忽然吹来,温柔拂过苏贤等人的面庞,也带起了众人的衣袂,凉爽而宜人。
苏贤深吸一口清晨的清新空气,顿觉整个人都清爽通透起来。
“公子、李大夫,我们的船到了。”碧儿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上船吧。”
苏贤当先踏上渡船,杨止兰、李青牛等众人紧随而上。
至于保护他们的侯府亲兵,以及蝴蝶谷高手等等,并未跟随苏贤等人一道,他们将通过其他方式渡江。
江面宽阔,渡船穿过江心的浓雾后,又往前驶得一段时间,对岸的景物终于渐渐清晰,遥遥在望。
苏贤、李青牛傲立船头,惬意的欣赏这江面之景。
杨止兰、周威等人,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江对岸就是南陈地界了,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终于,对岸的码头近了。
苏贤已经看见等候在码头上的人——
果然是陈可妍!
“苏公子、李大夫,一路辛苦了!”陈可妍隔空打着招呼。
“陈姑娘别来无恙?”
待渡船停靠在码头,苏贤当先一步上岸,笑着对陈可妍做了个揖。
李青牛、周威等人也迅速上岸。
简单寒暄两句后,陈可妍面色渐渐变得沉重,邀请道:
“公子、李大夫,此间不是谈话之所,请先随我来。”
“好。”
当下,陈可妍带他们去到一座乡间别墅,很是隐蔽,且一路上都有暗庄把守,搞得神秘兮兮。
别墅客厅,分宾主落座并上过茶后,苏贤疑惑道:
“我听碧儿说,陈帝只有不足十日的寿命,且我们在路上已耗费数日之久。”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应该直接进城入宫,为陛下诊治才是啊!”
陈可妍答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南陈局势如今十分复杂。”
“上次得公子与李大夫相助,重创厉王、皇后一派后,他们并未屈服与认输,反而变本加厉,四处活动。”
“这些时日以来,本宫府中、恬王府中,甚至暗卫里都冒出了厉王、皇后一派的奸细,防不胜防。”
“不过好在,厉王、皇后身边也有本宫的人,这段时间也被他们拔除了不少。”
“对方的奸细隐藏极深,本宫也不敢保证全部拔除完毕,所以,我们不能直接进城入宫,以免被他们的人察觉。”
“……”
苏贤缓缓点头,然后微微皱眉:“原来如此,那我们……还走上次那条地下通道不成?”
陈可妍道:
“不错,那条地下通道十分隐蔽,即便在暗卫内部知道的人也极少,我们只需小心一些,便可如上次那般,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皇宫。”
李青牛忽然问:
“陈帝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可妍回道:
“数日之前,父皇好端端的正召开朝会,结果突然晕倒,不省人事,经御医诊断,病因与之前的病因基本一致……”
李青牛闻言,面色略沉,眉心也渐渐挤出一个“川”字型。
陈可妍见状,心头微微一跳,生怕李青牛误会,急忙解释:
“我们倒不是怀疑李大夫的医术,李大夫曾断言,父皇还有三个月的寿限,那么,父皇就一定还能活上三月。”
“眼下,南陈局势复杂,厉王与皇后一派搅风搅雨,我们都怀疑,应该是有人暗中投毒,意欲谋害父皇!”
苏贤、李青牛、杨止兰、周威等人听了这话,都不免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暗中投毒之人,该不会就是……南陈皇后吧?
极有可能!
她的身份是皇后,同时也是厉王的生母,如今厉王倒下去了,那么她一定就会努力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