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忙笑着拜道:“奴婢小李子拜见陛下!”
“陛下?”厉王微微错愕,羊装发怒,瞪着小李子呵斥道:“小李子公公这是一时口误了吧?”
“回禀陛下,奴婢并没有口误!”小李子笑答。
厉王勐然扭头,灼灼盯着小李子,客厅中的氛围瞬间凝固,一股莫名的杀机肆意弥漫。
数息之后,厉王纵声爽朗大笑起来,拍着小李子的肩膀,道:“不错,果然是父皇身边的人。”
他的言下之意,是说小李子很会拍马屁。
这马屁虽然赤果果,但他却十分受用。
“奴婢之所以称呼陛下为陛下,是有缘由的,并非信口胡诌。”小李子忽又说道。
“哦?怎么说?”
小李子神秘一笑,当即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道出——
重点是陈帝病入膏肓,以及今晚天黑之后就将殡天之事。
厉王听罢,那两道刀削般的粗眉勐地一杨,爽朗笑道:
“果真?”
“回禀陛下,奴婢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厉王见状,侧头看着杨若仙,当机立断说道:“很好,我们不用多等了,今天晚上,天黑之后,就是我们发兵攻打皇城的时机!”
杨若仙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如今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这一步十分关键,千万不能出任何意外!
这时,她心中忽然闪过“苏贤”二字。
秀眉不由微微一蹙。
主要是他们在苏贤手上吃过很多大亏,苏贤就像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一座大山,甚至已有了心理阴影。
好在,一息之后,杨若仙便恢复过来。
此次他们胜券在握,那苏贤即便来了江宁,可阻挡在他面前的两座大山,他根本不可能跨越。
第一座大山:现在的江宁城如铁桶一般,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更不用说苏贤那么大一个活人。
第二座大山:陈帝的病情,已病入膏肓,苏贤即便能入皇城,也断然治不好陈帝的病,无力回天!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杨若仙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待厉王登基称帝之后,她就可以借助厉王的权势,捉住那可恶的苏贤,彻底斩草除根!
……
皇城。
陈帝寝殿。
话说,那越国公主陈可瑶返回后,便直接扑在陈帝身上纵声大哭。
陈帝是她心中的天,而今日天黑之后,这坚固的天居然即将分崩离析。
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伏在陈帝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声音几近嘶哑,眼泪打湿了被子一大片。
忽然,陈可瑶心中一动,想起以前曾偷看过的话本故事,上面有“卖身葬父”的情节,曾将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眼下她的父亲病危,即将离世,这情况与书中的情节何其相似!
她心中一动,顾不得许多,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
“救命!救命啊!不管是谁,只要能……救回父皇,本宫就……就……就卖身给你,以身相许,只求有人能救回父皇!”
话音落后,她忽又想起,万一跑来一个浑身脏兮兮,虱子与小虫子满身乱爬的乞丐救活了父皇,她难道也嫁吗?
沉思一瞬,她又哭着添加条件:
“当然,那人还需得……高高大大……又帅又干净……最重要一点,他还要会陪本宫玩耍……”
说着说着,她的条件越提越多,多到她自己也认为不妥。
最后,她摇了摇头,伏在陈帝身上大哭道:
“罢了,不管了,只要有人可以治好父皇,一切都……好说!只是,到底有没有人可以治好父皇啊!”
“……”
话音刚落,寝殿一角的地板忽然震颤起来。
轰隆隆,宛若两块巨石互相摩擦的声音。
陈可瑶脑袋勐地一抬,循声定位,那双饱含着热泪的、清澈而纯净的大眼,死死盯着发出奇怪声音的地方。
面色又惊又怕。
眨眼之间,那角落处地面上的石头地板,忽然整体往侧边移动,出落得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
宛若一张邪恶的嘴巴,欲将陈帝与陈可瑶一口吞入。
吓得陈可瑶面色煞白,不住望后缩。
待地上的石板停止移动,那黑黢黢的洞口中,慢慢走出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扫了眼整个寝殿,目光在陈可瑶与陈帝身上逗留片刻,然后小声说道:“没人,大家都快上来。”
“……”
没错。
这群人正是苏贤一行。
第一走出洞口的男人,负责打头阵,谨防陈帝寝殿中有危险。
陈可妍听他说“没人”二字,心头顿时一阵大喜。
若没人的话,说明胞妹陈可瑶一定也不在,那她就可以设法避开苏贤,让他们两个没有见面的机会!
将一切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