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还是上车吧,我们最好赶在天黑之前登上南下的船只,晚上就在船上休息了。”
“也好。”
“……”
当下众人纷纷上车。
车队沿着官道行不多时,便已抵达大运河码头。
当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苏贤一行已经成功登船。
大船沿着黄河顺流而下。
行十余里的水路后,大船在“河阴”这个地方调整方向,南下驶入大运河。
就这样,船队沿着大运河连夜疾驰,先穿过郑州,抵达河南道的汴州,再依次经过宋州、亳州、徐州、泗州,来到淮南道的楚州。
此时,苏贤等人已在船上度过了一天一夜。
他们在楚州弃船登岸。
当然,登岸不是为了休息,而是为了换乘马车,改走陆路。
为什么要改走陆路?
盖因大运河乃前朝之“大乾”开凿,彼时,南陈还未建国,属“大乾”王朝统辖,所以,大运河一路修筑到了现今南陈的腹地——杭州。
数十年前,大乾王朝轰然崩塌,中原大地上曾战乱数年,百姓流离失所,秩序崩溃,以至大运河无人疏浚。
大梁王朝与南陈建立之初,民生凋敝,也曾有数年的时间,无力疏浚大运河。
因此,数年荒废下来,大运河竟淤塞不能通航,几乎成了一条废河。
后来,大梁与南陈国力渐渐恢复,这才组织人手疏通运河,运河又成了贯穿南北的交通大动脉。
但,淮南道境内的大运河,却未疏通,数十年淤塞下来,各处河段竟成了一个个独立的“鱼塘”。
何故如此?
因为淮南道境内的运河,是大梁与南陈的“缓冲地段”。
试想,若此段运河畅通无阻,那么大梁的战船就可以直冲南陈,南陈的战船也可以北上伐梁,太方便了。
有些时候,太方便并非什么好事。
……
这天上午,苏贤一行乘坐马车,经由楚州,已来到扬州的地界。
扬州的南边,是大江东去、奔腾入海的长江。
长江的南边,则是此行的目的地——南陈都城,江宁。
扬州城的某座酒楼中,苏贤一行在此稍事休息。
马上就将进入南陈,马上就将去到江宁,此时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必须步步为营,谋定而后动。
在某个包厢中,苏贤、杨止兰、李青牛、周威、关平,还有陈可妍以及剑儿、碧儿等等,数人围坐一桌。
他们一边提前享用午膳,一边商量下午的行动。
“事不宜迟,我们进入江宁城后,就劳烦殿下立即引我等入宫。”苏贤看着陈可妍“请求”道。
李青牛面色略有不自然,心说苏贤已经开了口,他这个做师父的,自当坐享其成,于是闭口不言。
陈可妍“略有倨傲”,似乎有些为难,蹙眉道:“今天下午就入宫吗?”
“有劳殿下了,此恩在下必当厚报!”苏贤起身,装模作样,恭恭敬敬的施礼。
一旁的李青牛见状,心头略有感动,这徒儿为了帮他,着实牺牲太多,因此不免对苏贤投去赞许的眼神。
陈可妍表面虽然“倨傲”,但内心其实非常惶恐,生怕被李青牛瞧出端倪,然后甩手不治她父皇的疾病。
但这是苏贤特意吩咐的,是苏贤的计划,她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摆手道:“罢了,那本宫就尽力吧。”
“多谢殿下!”
苏贤再度拜谢,随后侧身,朝李青牛丢去一个“妥了”的眼神。
李青牛心中十分畅慰,高看了苏贤一眼,然后咳嗽一声,也对陈可妍作揖道谢,感谢她愿意出手帮忙。
陈可妍受宠若惊,要知道,眼前这位可是传说之中的神医啊!
她现在就指望神医为她父皇看病呢,哪敢接受李青牛的道谢?
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苏贤的交代,起身敛祍就要还礼,然后请求李青牛为她父皇看病。
“嗯哼!”
好在,苏贤眼明心快,发现了她的异常,赶紧咳嗽提醒。
陈可妍恍然一惊,明悟过来,赶紧止住敛祍还礼的举动……可她已经站了起来,这举动十分突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呢。
怎么办?
这时,陈可妍一个下属在包厢外敲门,说有急事禀报。
陈可妍赶紧借坡下驴,命那人进来,然后问什么急事?
这是一个南陈暗卫的探子,进入包厢后禀道:
“昨日,江宁城全城戒严,所有城门关闭,不许进出,且那城墙之上皆有重兵防守!剑拔弩张。”
“你说什么?整个江宁城都戒严了?!”
“……”
陈可妍与苏贤等人腾身而起。
面色大变。
要知道,江宁城可是南陈的都城啊,非紧要关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