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鸡飞狗跳的同时,神都城中也沸腾起来,宛若往锦鲤池中撒入一把鱼食,大街小巷酒楼茶肆都不能消停。
苏贤封侯了!
这么一条劲爆的消息席卷了整座城池。
要知道,当今女皇登基以来,十多年了,仅仅只敕封了一个勋爵,那就是言家仅剩的血脉言大山,受封为“威武郡公”。
可言大山这个郡公,是凭借言家父兄十余人的马革裹尸,以及言家十多年受苦受难换来的,名副其实。
苏贤……他又何德何能呢?
竟成为当朝第二个受封勋爵的人。
那可是开国县侯啊,从三品的品秩,食邑千户,妥妥的特权阶级,后半辈子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能潇洒安逸。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
就当神都城的百姓们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又有两条重磅消息传来。
其一,原来苏贤在河北道成功预防住了瘟疫的爆发,功在当代与千秋后世。
其二,苏贤设法搅乱了辽国内部,导致辽国无暇顾及同样陷入危机的大梁,为大梁争取到了数月的喘息之机……
难怪!
人们终于明白了。
苏贤此举虽然不是上阵杀敌实打实的军功,可是却胜似军功,为岌岌可危的大梁打了一剂强心针,比数十万精锐将士都厉害!
就当满城百姓热议纷纷的时候,有人却已经开始了行动。
比如各大公侯贵族、各大宰相高官等等,再次派出人马奔赴河北道瀛州,他们都想与新晋的勋贵联姻。
就连始终保持中立的刘侍中,也暗中派出了人马。
……
与此同时。
皇城。
东城。
刑狱司衙门。
话说少司寇下朝回到衙门后,便在自己的值房中神神秘秘的研究着什么。
值房外,一个仆从带着一个文吏快步走来,仆从笑道:
“你可要发达了,我伺候少司寇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少司寇如此急切想见一个人的情况!”
“想必啊,少司寇一定将对你委以重任,要提拔你了……”
这文吏四十多岁,面白无须,嘴上虽在客气,可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也认为自己即将被重用,得到提拔。
很快,仆从带着文吏来到少司寇值房。
仆从退下。
“拜见……少……少司寇!”文吏太兴奋与激动,已经语无伦次。
“李掌故来来来,我们坐下谈。”少司寇立即丢下手里的活计,热情的拉着李掌故落座。
“哎哟,下官唐突,下官不敢……”
“不要怕,先坐,先坐!”少司寇格外亲切,硬拉着李掌故落座,这让李掌故心头火热一片,心说:“少司寇果然要提拔我了!”
少司寇拉着李掌故坐下后,又亲自替他倒茶,这让他受宠若惊,心说:“不容易,想我埋首卷宗堆中数十年,少司寇终于看见了我的付出……”
“敢问少司寇,如此匆忙召见下官是……”李掌故试探着问,眼中带着无限期待。
少司寇见李掌故主动问及,他便收敛笑容,发须花白的老脸严肃与认真起来,问道:
“李掌故,本官听说,你有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儿?据说貌比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门说亲的媒婆踩坏了你家的门槛?”
“……”
李掌故听了这话,嘴角的笑容悠然凝固,眼中的期待消失,转而换上一抹浓浓的恐惧与失望。
天啦!
他的嘴皮子开始打哆嗦。
想他满心欢喜而来,本以为少司寇要重用他,要提拔他,可结果却是……惦记他那美若天仙的女儿!
这个糟老头子!
一大把年纪了,发须花白,脸上还全都是皱纹……再联想到自己那花朵般的女儿,李掌故手捂心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这是怎么了?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你也不用激动成这般模样吧!”少司寇亲切的给他捶背顺气,一脸的和蔼与慈祥。
“好事???”
李掌故眼前发黑,差点就此晕厥过去。
这个糟老头子对他的女儿图谋不轨不说,还恬不知耻的说这是“好事”……
若不是顾及对方权高势大,他早就一巴掌扇死这个老色鬼了!
“对啊,本官正要跟你说呢。”
少司寇一边为他捶背顺气,一边笑道:“本官打算收你的女儿为义女,然后与苏贤……不对,应该是与范阳县侯联姻。”
“……”
李掌故一听这话当即就懵了,嘴巴大张,足以塞进去一颗鸡蛋。
少司寇笑眯眯的说道:
“你看如何?你女儿虽然拜本官为义父,不过,你们依旧是亲生父女,今后范阳县侯看见你也得叫‘岳父’!”
短短时间内,李掌故的心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