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我军后方出现一股人马,正掩杀而来!”
忽然,擂鼓擂得正欢的呼延将军得到探马的禀报。
他将鼓槌交给身旁的将士,转身看着探马,凝眉问道:“来了多少人?”
探马道:“禀将军,从火把的数量上来看,起码有……三四万人!”
“三四万人?!”
呼延将军大吃一惊,两道浓厚的眉毛直接挤在一起。
他们正在攻城呢,若后面出现三四万人马那还了得!
但姜还是老的辣,呼延将军很快反应过来,挤在一起的浓眉疏散,然后嗤笑道:“放屁!幽州城附近的守军,只有两万。”
“先前,已有一万五千人现身,所以我们身后冒出的人最多只有五千!呵,妄想使用疑兵之法,这可骗不了我!”
“……”
“将军,可是……”
“不要再说了,五千兵马而已,继续攻城。”
“……”
惨烈的攻城战还在继续。
幽州这边早已做了充足的安排,不仅有一万五千将士,还有数万的青壮,守城物资源源不断的运上城头,有条不紊。
至于辽军,他们的确不太适合攻城,他们真正厉害的是骑兵作战,攻城之际,虽模仿得有模有样,但实际上却是人家的活靶子。
后方,呼延将军见久攻不下,心头渐渐烦躁起来,不复刚才的淡定与从容。
恰在这时,数位将士扭着一位身着梁军衣甲的人上前,禀报说抓到一个没来得及回城的敌军。
呼延将军本不想理会这事,区区一个小卒而已,入不得他的法眼。
但那梁军将士却忽然大声喊道:
“你们都死定了!”
“言将军已经回归,就在此刻,言将军亲率三万大军就守在尔等的后面,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
“你说什么?”呼延将军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这边,沉声问道:“什么言将军?什么三万大军?呵呵,笑话。”
被俘的梁军将士笑道:
“没想到啊,区区十多年而已,在这幽州,言将军的名头都不响亮了吗,你们是忘了以前被言将军一面旗帜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似是在感叹,也像是在缅怀那段时光。
他这句话说得轻飘飘,但却吓了在场的辽军将士及副将们一跳,他们豁然转身看向这边,目光复杂。
“胡说八道,来人,拉下去砍了!”
呼延将军勃然大怒,既有十多年前被言家将吓得屁滚尿流的糟糕记忆,也有被欺骗的愤怒。
他始终不能相信,身后的那股人马能有三四万。
最多五千而已。
然而,恰在这时,一个探马来报,说大军后方发现一支梁军,从火把上来看,人数起码有三四万!
这消息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呼延将军再次勃然大怒,指着那个倒霉的探马大声喝令道:“此人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
砍了那位梁军俘虏及倒霉的探马之后,呼延将军慷慨激昂的讲了一番话。
此话成功激发出了将士们的军心。
他们战意昂扬,大有不拿下幽州城就不罢手的架势。
可是,没过多久,又一位探马回来禀报,说大军后面的梁军足有三四万……呼延将军大怒,斩之。
就这样,连续砍了三四个探马的脑袋之后,莫说副将们,就连呼延将军本人心里都开始发毛。
一个两个探马如此禀报,还有可能看错。
可是四五个探马都这样说,此事就绝非寻常。
他们身后的梁军,说不定真有三四万!
加之副将们拼死相劝,呼延将军凝眉思忖良久,终于,他深深吸了口气,不敢过于冒险,兴致不高的下令道:
“停止攻城,后撤五里!”
“是!”
“……”
鸣金过后,攻城的辽军如潮水般退去,城墙下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但辽军没有派人前来收尸,而是急匆匆往后撤,头也不回。
“杀啊!”
这时,紧闭了许久的幽州城城门被打开,一万五千梁军将士倾巢而出,在后面追杀撤退的敌军。
“欺人太甚!”
呼延将军见此不由勃然大怒,这些梁军真的太令人厌了,你攻打他们吧,他们就躲进城池,据城而守。
你撤走吧,他们又冒出来追杀你……
这种打法,根本不能发挥草原骑兵千里奔袭的手段,他们被动“扬长避短”,真的让人窝火。
但呼延将军还没有失去理智,不可能再下令调头攻城,只得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