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记室乃兰陵公主府属官,得益于兰陵公主的权势,他行走在外,可以见官大两级呢!
然而,幽州守军们却是这个态度。
苏贤看来,长此以往发展下去,可能会出大问题。
比如拥兵自重什么的。
但是,就连朝廷诸公拿边州驻军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由着他们。
现实的情况,往往比较复杂,就连唐朝最后都养出了一堆节度使,导致朝廷崩盘,大梁王朝可比唐朝差远了……
苏贤快速收束念头。
这些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吧。
此时。
大营中,中军大帐。
罗干训斥完诸位副将,心头的怒火稍稍得以舒缓,此刻,他正大马金刀的端坐帅椅,俯视着下面众位副将,研讨着一些紧急军务。
忽然,一个亲兵在帐外禀道:“启禀将军,周观察在辕门外求见。”
罗干闻言,微微一愣。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这幽州的地头上,多了一个“幽州观察”,他揉了揉眉心,赶苍蝇似的挥手道:
“这些人就是烦,没事就来我营中问东问西……”
“依本将来看,他们不像是我大梁的文官,倒像辽国派来的探子,专门打探我大营的虚实!”
“……”
副将们噤若寒蝉,不敢对此发表看法。
他们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回事,经常有人跑来他们营中拜访,然后还问东问西,就跟查案似的。
刚开始那几次,罗将军还算客气。
可是来人的次数一多,罗干就烦躁了,总有一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
不然,为何隔三差五就有狗屁的文官来他的大营拜访呢?
罗干本就不喜文官,瞧不起他们,因此,上次才不顾脸面将周记室赶出大营……
原来,一万辽军失踪一案,幽州守将罗干,还有幽州刺史等人全然不知。
奔赴幽州调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但却没人胆敢泄露此案。
这才让罗干产生了误会,对来访之人极不耐烦。
认为是冲着他来的。
罗干揉着眉心,长叹一口气,继续赶苍蝇似的挥手道:
“不见,不见,把那什么周观察给我轰走,我大营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地方,本将怀疑他是辽国派来的密探……不见不见!”
“……”
这时,一个副将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劝道:
“将军,且慢,那周观察原是兰陵公主府中的属官,此次又以‘幽州观察’的名义前来,不好避之不见啊!”
“将军,兰陵公主毕竟是‘河北道行军大总管’,节制河北道所有州县驻军,是将军的顶头上司,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为妙……”
“……”
罗干继续揉着眉心,但也没继续赶苍蝇似的挥手,似是在犹豫。
这时,更多的副将加入到劝谏的队伍中来,你一言我一语,罗干很快就烦躁起来,最后拍案而起,大声吩咐道:
“罢了,请进来吧!”
“得令!”
“……”
大营,辕门外。
苏贤与周记室并肩而行,大踏步步入其中。
杨芷兰紧跟在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此间已是军中大营,到处都是危机,她必须警惕小心才是。
随后,跟着一些便衣随从,这些随从都是公主府的亲卫。
言大山则落在了最后面,咬着牙也一脚踏入辕门的范围。
进入辕门后,行不多时,苏贤一行来到中军大帐门外,经通禀后,他们在外等了足足一刻钟才得以进入。
一刻钟啊!
苏贤心头渐渐冒出一团火气。
这幽州守将做得太过分,待会儿必须好好惩治一番方可。
苏贤与周记室并肩进入大帐,一眼便看见帅椅之上的独眼龙将军,那应该就是幽州守将罗干了。
周记室作揖拱手,与之寒暄,非常客气。
然而,那罗干稳坐钓鱼台,手中翻动着一册文书,竟是看也不看周记室这边一眼,更谈不上回应。
这……也太狂妄了吧?
周记室面色顿时黑了下来,但他的城府颇深,笑着又作揖一礼,继续寒暄,在那一个人唱“独角戏”。
苏贤的面色又沉了一些,这个幽州守将,简直无礼至极,谱大到了没边。
他暗中决定,对此人的惩处必须加重一点,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贤可不是在这臆想。
因为他手中有杀手锏。
此次临行前,兰陵公主曾派人送来一物……
但苏贤不急于使用,准备看一看此人能狂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