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谁在口出狂言,编排言将军以及言家?给我站出来!”罗干威风凌凌的转身,面朝众位副将,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阴沉如水。
“罗将军,末将……”一个披着甲胄的副将站出,略有颤巍,手指都在打哆嗦。
“……”
罗干那只仅剩的左眼应声瞪来,虽只有一只眼,但带给人的威势太大了,那位副将心头顿感不妙,一个头两个大。
罗干紧盯此人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人家都差点站立不稳了,他才沉声说道:
“我,曾为言将军帐下一个小小的亲兵,曾跟随言将军上阵杀敌!”
“我,这只眼虽已瞎,但若没有言将军,我的性命早已不保!”
“……”
这两句话说完后,罗干侧身,看着其余副将,继续朗声道:
“言将军,是诸位心目中的大英雄,也是诸位心目中的神!”
“言将军虽蒙冤入狱,但他的威名不容置疑,他的名声不容宵小之辈肆意编排!”
“你!”
罗干侧回身来,独眼龙的左眼盯着那位副将,点着他的鼻子斥道:“小小一个副将,也敢编排言将军,也敢编排言家,你真的好胆!”
“言将军,末将……”
“你不仅编排言将军,当成说书的故事般取乐。”罗干直接打断他的话头,“最令人气愤的是,你竟然说,是一个书生拯救了言将军以及言家……”
“……”
单单只是提及此事而已,罗干就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瞪,恨不得活活撕了这位该死的副将。
一个书生救了言将军以及言家,这怎么可能呢?
罗干一万个不相信。
“将军,末将所言句句为真啊!”
“还敢狡辩!”罗干登时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厉声吩咐道:“拖出去,重打二十军棍,若不知悔改,再打三十军棍!”
“得令!”两个亲兵杀入大帐,拖着那位副将便走,不久后,帐外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闷哼。
“……”
大帐内。
罗干环视着所有副将。
然后沉声道:“今后,若我再听见谁胡乱编排言将军以及言家,就休怪本将不客气,二十军棍是最轻的惩罚!”
“末将等不敢!”副将们齐齐拜道,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没那么傻,不会去触罗干的霉头。
“……”
与此同时。
幽州守军大营附近。
苏贤一行已经赶到。
众人下马或下车,聚集在一起,慢慢走向幽州守军大营的辕门。
言大山看着熟悉的大营,熟悉的辕门,熟悉的栅栏,熟悉的将士,他心头渐渐浮现出一暮暮往事……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便慢了下来。
落在了众人的最后。
老实说,言大山有一些抗拒,他还没有做好重新踏入大营的准备,此行虽然只是陪同苏贤走一趟而已,可是……
那一幕幕的往事浮现在心头,他是真的不想再来这种地方。
苏贤、杨芷兰、周记室等,并未注意到落在了最后的言大山,他们一边走一边小声交流,很快便停在了辕门之前。
驻守在此的将士,明显认得周记室,因为周记室曾来过几次,最近一次还被罗干下令赶出大营,守门的将士们记忆犹新。
“周观察又来了啊!”一个将士笑道。
“周观察不是说,再也不来此地了么?”另一个将士也笑道。
“……”
周记室在幽州当了个临时性的官职,名为“幽州观察”,所以大家都称之为“周观察”。
听了这些话,周记室有些尴尬,面色微黑,那次被赶出大营之后,他的确撂下了狠话,说再也不来此地。
可是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来了……
但他也知道,当以苏贤的大事为重,于是快速调整心态,面色恢复如常,对驻守在此的将士作揖一礼,请他们去通禀。
“周观察请稍等。”
那两个将士转身,进入大营,一边去中军大帐进行通禀,一边不加掩饰的说道:
“这次,恐怕又会被我们罗将军赶出来……”
“谁说不是呢,待会儿就等着看好戏吧!嘿嘿……”
“……”
这些对话,毫无意外,被辕门外的周记室、苏贤等人听见,周记室嘴角扯了扯,额头直冒黑线。
苏贤则摸了摸下巴,预感到此行估计不会太顺利。
他早有耳闻,边州的驻军非常彪悍,也不太服管教,目前看来,苏贤还是低估了他们。
就连驻守辕门的将士,都敢调侃周记室。
要知道,周记室在幽州可是担任着“幽州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