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香嘴角轻轻一扯,两手推着张翠花往门外走去:“翠花你累了一天,想必出现了幻觉,我怎么没有听见呢?快些下楼去休息吧。”
“哦,也有可能”
张翠花从善如流,甩了甩头,顺着小姐的推搡走到门口。
可就在这时,屋内天花板上又传出三声沉闷的响声。
这次更清楚了。
张翠花脚步一顿,硕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仰头盯着天花板确定说道:“不,小姐你听,奴婢没有听错,刚才的确有大老鼠在上面,好大的响动啊!”
柳蕙香极力维持如常的面色,辩解道:“或许是衙门的人又在修缮城墙了,那应该是敲砸城墙的声音吧?”
“是吗?可奴婢总感觉上面有大老鼠不行,小姐你让让,待奴婢将那大老鼠捉拿”
说着,张翠花就要去找梯子。
柳蕙香大惊失色,追出房门,一把拉住张翠花,语气略带严厉的说:“翠花,就连我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吗?”
“呃小姐的话奴婢自然是相信的。”张翠花一懵,随即打消上房捉拿大老鼠的想法。
“”
柳蕙香羞愧逃回闺房,砰的一声将房门紧闭,拉上门栓。
为了与苏公子密会,她不仅说谎,现在还以小姐的身份压迫张翠花这些年来张翠花与她相依为命,实在不该。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柳蕙香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好好待你,翠花”
这时,房顶上又传来咚咚咚的沉闷之声。
柳蕙香大喜,将所有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立即小跑到那堵墙下面,用一根长竹竿将天花板顶开
很快,火急火燎的苏贤双足落地。
为什么久久不回应他的暗号?
苏贤没有问出口,因为他早已一把将柳蕙香搂住,迫不及待与之接吻,方才等得有多焦急,现在就有多疯狂。
大有惩罚柳蕙香久久不回应暗号之意。
一夜春风不知几时。
苏贤爬墙回到隔壁自己房间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房中只点了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摇曳不定,光线昏暗不说,伏案阅读密函的杨芷兰的身影映在墙上也一摇一晃。
杨芷兰听见响动,回头看了苏贤一眼,明亮的双眼已有疲惫之色,然后又扭回头去继续阅读密函。
“多点几盏灯啊!”
苏贤亲自动手,添了四五盏,屋内登时明亮起来。
见她还没有看完,苏贤便打了个哈欠,爬上床铺准备睡觉,临入睡前叮嘱道:“别熬夜太晚,今天看不完明天再继续。”
杨芷兰“嗯”了一声,头也不抬。
苏贤沉沉睡去,半夜醒来,见杨芷兰还在伏案仔细研读密函,苏贤瞬间睡意全消:“还在看啊,天色很晚了,还是先休息吧。”
“最后一份,马上就完。”
“哦。”
苏贤翻身爬起,披上一件外套,在旁等待最终的结果。
深夜的瀛州城,已经陷入沉睡,就连狗吠声都不闻,苏贤摆弄着桌旁的小火炉,亲自煮茶。
小火炉是杨芷兰搬来的,看来她早就准备熬夜将所有密函看完。
不一时茶水煮好。
苏贤倒了两杯。
杨芷兰将最后一份密函合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喝口热茶吧。”苏贤将茶杯递过去。
“结果怎么样?”等她喝完茶水,苏贤立即问道。
“有用的线索不多。”杨芷兰声音一如往日的淡漠,带着一丝疲倦,“只发现了两点重要线索。”
“哦。说说看。”
“第一,这只木箱隶属内卫幽州堂堂主,我认得此人,名叫毒娘子。”
“内卫幽州堂堂主,毒娘子?”
“”
苏贤一怔。
以前他曾从杨芷兰口中了解过内卫的历史。
它原先本只是一个江湖帮派,后来因缘际会被当今女皇收编因而内卫还保留着一些江湖帮派的称谓。
比如派驻到地方州县的内卫头领,就叫做“堂主”,堂主下面还有数量不等的“香主”、“当家”等等。
至于“毒娘子”的称谓就更具江湖气息了。
苏贤并不认识什么毒娘子,但从名号上来看,似乎是个擅长用毒的妇人,给人一种不是善茬的感觉。
“第二,这些密函,最早在半年前由幽州堂内卫暗子所写,最晚是在一个月前。而在三个月前,幽州已时常发生暗子失踪之事。”
杨芷兰话不多,说完后便看着苏贤。
苏贤眉头微蹙:
“三个月前,暗子开始失踪,一个月前,幽州堂便与暗子没了往来”
“”
当下时值七月二十,苏贤记得穿越过来的日期是六月初。
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一个多月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