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那三个人?”苏贤面上的震惊之色未消。
“杀了两个民壮的,是另一个内卫杀手。他又被我所杀。”杨芷兰详细讲解了城墙命案发生的背景。
原来,那个内卫杀手也是小阁领手下。
此番兰陵公主远赴幽州坐镇,小阁领提前赶往幽州,沿途肃清可能存在的危险。
而在小阁领出发之前,还有内卫杀手走在前头。
那个被杀的内卫杀手,就是走在最前头的人,这人误打误撞发现了杨芷兰的踪迹,为了逼她现身,于是制造了城墙命案。
“原来是这样……”苏贤点头。
“公子抓我去衙门吧。”杨芷兰伸出双手,甘愿被缚。
苏贤扭头凝眉盯着她。
该说她这是心思单纯呢?还是以退为进?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动了抓杨芷兰去衙门领赏的冲动。
但随后就将这个冲动斩灭……
杨芷兰可以不用对他坦白的……所以说,她并非是心机深沉,以退为进。
“城墙命案中,无辜的是那两个民壮。而那个杀手死了也就死了,我认为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苏贤背过身去,算是否定了这项提议。
杨芷兰眼角动了动,伸出去的两手慢慢收回。
“我在想,城墙命案不破,城中就不得安宁,说不定明天还会有衙役上门搜捕。”苏贤转身看着她,凝眉道:“而你目前不方便见人,总归是不太方便。”
杨芷兰陷入沉思,一会儿后声音平静的说:“有个办法。”
苏贤两眼一亮,问道:“什么办法?”
杨芷兰从贴身衣兜里取出一物,展示在苏贤眼前,道:“通过此物。”
苏贤凑近一看,原来是昨晚从小阁领身上搜出的一块玉牌,长两寸,宽一寸,一面雕刻了“内卫”二字,另一面则是一朵盛开的梅花。
昨晚杨芷兰曾说过,这种玉牌是内卫之人的身份凭证。
但并不表示官阶与职位,只能表明玉牌的主人属于内卫。
“怎么操作?”苏贤问。
“按大梁律法,倘若案件涉及内卫,地方官府无权办理,只需上报即可。”
“也就是说,我们用这块玉牌证明那个被杀的黑衣人,是内卫的人。此案便涉及到了内卫,地方官府无权插手,自然也就不用担负命案未结之罪?”
“嗯。”杨芷兰点头。
“妙啊!”苏贤拍手,笑着看向杨芷兰,想和她一起分享喜悦。
然而杨芷兰面色平静,好像刚才那一番话不是她说的。
苏贤嘴角扯了扯,但面上笑容依旧,搓着手笑道:“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合理的将玉牌送到唐矩手上。”
……
两刻钟后。
苏贤大踏步出门,来到街上。
此时太阳已经破壳而出,金色的朝阳照在人身上有些温暖,但再过一会儿,就会变成灼热。
街上的人流多了起来,摆摊的,开店的,逛街的,喧嚣声沸腾,还算热闹。
但街上的捕快和差役全都不见了,这倒出乎了苏贤的预料。
苏贤的家在街尾,是最偏僻的地段,也是最冷清的地段,于是他抬步往角楼街中间的位置走去。
出门时,隔壁柳蕙香家的推磨声已经停止,但铺门未开,想必她们俩主仆正在厨房中煮豆浆吧。
苏贤走到罗掌柜的古玩店前停步,这里人多,且距他家不远,是个理想的地方。
“苏贤侄!”罗掌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着员外服,微有富态,手里摇着一柄折扇,悠闲又惬意。
“罗掌柜。”苏贤见礼,然后立在大街中间,扯着嗓门喊道:“诸位街坊邻居,诸位街坊邻居,学生有话要说,十分重要,事关城墙命案!”
“书呆子又在发什么神经?”
“事关城墙命案?”
“走走走,去听听书呆子要说什么。”
“……”
今早捕快们挨家挨户搜查的时候,数日前城墙上发生命案之事也就随之传开了。
而且,命案发生的地点,就是紧挨着角楼街的城墙,距离角楼街上的居民十分接近,所以人们对此十分敏感。
苏贤嗷唠一嗓子,瞬间吸引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苏贤侄,你这是作甚?”罗掌柜挤进人群,劝道:“城墙命案,对明府来说万分重要,贤侄还是不要哗众取宠为妙啊。”
“是啊书呆子,你还是回家好好读书吧。”
“听说明府为了此案,头发都快愁白了,今早捕快和差役们全城搜捕之事,可不常见……”
“因为兰陵公主快到了啊!”
“原来如此……”
“……”
眼见“楼”就要歪了,苏贤拍了拍巴掌,吸引人们的注意后,大声说:“多谢诸位街坊关心,学生此举并非哗众取宠,而是经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