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夜凉如水。
“当当!”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偶尔夹杂几声狗吠。
微弱月光透窗而入,依稀可辨墙体上的斑驳。
“唉!”
苏贤越睡越清醒,咬着牙翻身爬起,骂道:“这床板是钢板不成,硌得我的背生疼。”
睡惯了软软的床垫,乍一睡又平又硬的木板床,苏贤很不适应。
他起床穿好儒衫与布鞋,瞥了眼地上的破烂被子,强忍着将之捡起的冲动,端着油灯开门下楼而去。
他准备找邻居借一床被子,垫在硬如钢板的床板上面。
下楼的过程中,苏贤心头涌出更多记忆,事关当今天下的局势:
“这里是‘大梁王朝’的瀛州,东边跨过一个‘沧州’,就是渤海了。”
“秦岭、淮河以南,还有蜀国、南楚、南陈三个国家……这明显与历史上的朝代对不上号啊!”
下了楼,随手将油灯搁在老旧的木桌上,苏贤豁然开朗:“哦,自东汉末年以来,历史的轨迹就发生了改变。”
“按正史的时间轨迹来算,现在应该是武则天当皇帝的武周……”
“等等,大梁的现任皇帝还真是一位女皇……”
“封建时代,好没有安全感啊,而我现在吃饭、睡觉都是问题!”
推开房门,来到大街上。
苏贤心中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且先不说妻妾成群,过那没羞没臊的生活。但最起码要保证人身安全才行,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被人抓去杀头。”
瀛州乐寿县,是个“中县”,但或许是因为处在东南城角的缘故,苏贤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他瞥了眼柳蕙香家的大门,转身走向另一边。
同时心道:“先不管那么多,还是想办法解决温饱再说。”
砰砰砰!
苏贤敲响一个邻居的家门,喊道:“刘叔,刘叔开开门。”
“谁呀,这大晚上的……”
“刘叔,我是苏贤啊。”
“苏……苏贤?哎哟对不住,我刚才摔瘸了腿,下不来床,对不住……”
苏贤敲了一会儿,屋内已无人应答。
他挠了挠头,又去敲下一个邻居的门:“罗掌柜,开开门,学生苏贤有事相求。”
“屋里没人!”罗掌柜捏着鼻子喊道。
“我去!”
“张大爷,晚辈有事相求,请开开门。”
“苏贤侄啊,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为你烧纸的……菩萨保佑,佛祖保佑,苏贤侄你就安心的去吧……”
苏贤:“?”
他不信邪,将周围的邻居都敲了个遍,结果无人回应,好像屋里没人似的。
他丢下一句“人心不古”,回到昏暗、破败的家里。
再次躺上那硬如钢板的木板床,苏贤努力适应。
适应,适应,再适应……
“妈的!老子适应不了!”
他再次翻身爬起,看着硬邦邦的床板欲哭无泪。
这时,他不由想起了柳蕙香家里的床铺,又软又香,被子都是蚕丝带绣花的。
柳蕙香虽然名声不好,但豆腐摊的生意却红火,赚得也多,人家的居住环境相对于苏贤这破烂的卧房来说,就是天堂!
刚才苏贤敲遍了周围邻居的家门,唯独没有敲柳蕙香家的。
她毕竟是个孀居在家的寡妇,不好打扰。
可是……苏贤揉了揉硌得生疼的后背与肩膀,苦笑道:“我这娇嫩的背啊,我该拿什么拯救你?”
犹豫半晌,苏贤终究再次下楼,推开房门,偷摸来到柳蕙香家门前。
咚咚咚!
“谁呀?”
腰如水桶的女汉子小声且紧张。
也是,这房中就住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美得冒泡的寡妇,况且又是大晚上的,由不得人家不小心谨慎。
“张姐,是我,苏贤。”那女汉子名叫“张翠花”。
脚步声临近,很快,隔着门传出张翠花的声音:“苏公子?大晚上的你有何事?”
“惭愧,我想借一床被子,我家床板太硬,硌得人睡不着觉。”苏贤没有绕弯。
门后安静了一阵,张翠花估计是觉得这要求太唐突了。
向一个寡妇借被子?
一会儿后,张翠花说了句:“等着”,屋内便传出脚步远去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屋内脚步声渐近,门栓拉开,两扇房门的大门,打开了一扇,张翠花一步跨出。
她一手抱着一床被子,一手提着一个食盒。
看着苏贤说:“我家小姐同意了,邻里街坊的,不用说借,这床被子就当送给苏公子了。”
苏贤接住软软的被子,刚准备道谢,张翠花又将食盒递来,说:“我家小姐知道你午饭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