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省的农家子女都不愿意出远门,第一批没有招满,第二批也不够,公社领导、大队干部上门耐心做工作,支援江钢光荣,承诺工作满三年就可以回乡务农,好说歹说,连哄带骗,连续招了批才招满。
孙父和刘父当年也不愿意背井离乡,以为一辈子再也回不来了,最后公社干部亲自上门做思想工作,才同意体检,男男女女背着包裹,与亲人依依不舍,挥泪话别,坐公社的拖拉机到津城,然后踏上前往潭州的轮船,船上有人担心这艘轮船会把他她们拖到什么地方去?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最后到潭州乘火车到江昌,乘汽车到江钢,看到一片片红房子和拔地而起的高炉,众人的担心才放下来。
支援江钢,当然没有工资!
一个月十四块钱的生活费,十二块钱吃饭,二块钱零用,工人们辛苦工作三个月后,感觉被骗,不干了,闹着要回乡!
江钢领导连夜开会研究后决定,第四个月开始定级,孙父和刘父被定为一级工,三十二元五角!
农家子弟从此开始了城里人的生活!
孙父和刘父这一批从湘省出来的江钢人很感激伟人,七六年九月九日,伟人逝世的消息从京城传来,孙父和刘父失声痛哭,没有经历那个时代的人没有这种感受!
这才是真实江钢人的一段历史,江钢博物馆都不会载入的历史,这是孙父和刘父晚年给孙健一遍遍讲述的,追忆往昔,如数家珍。
上学和工作期间,孙健在书上和网上也没有看过这段历史,亲身经历这段历史的老工人已经不多了!
历史是劳动人民创造的!
******的时候,江钢的不少项目下马,不少人被下放或自己申请下放返乡,回家乡当农民去了!
回去的人后来看到老乡衣锦还乡,羡慕和后悔!
刘父是湘省农村人,五年出来时已经二十三岁,乡音难改,刘母是鞍钢人,二十岁,当时支援江钢的鞍钢人除了本人和家属外,没有单身女工,她是五年跟着姐夫和姐姐一起来江钢的,被招工当了工人,后来姐夫申请下放,带着一家人回农村去了,她留了下来!东北,重工业基地,共和国的长子!嫁给刘父觉得低就了,加上个子高,在家里当家做主,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刘悦姊妹三人从小耳濡目染,普通话比孙健兄妹三人地道。
孙父也是湘省农村人,五年出来时已二十四岁,乡音难改,孙母是江城山青公社人,十九岁,最早压土地被招工当工人的,孙父二十九才结婚,孙母的娘家就在家门口,有二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结了婚,孙母当时是家里唯一符合招工的条件,当了工人,在家里宝贝的很,也是当家做主,一家人南腔北调,好在从小有幼儿园老师的熏陶,与刘家三兄妹一起玩耍,才没有走弯路。
孙健三兄妹和刘悦三姊妹也没有学钢城一带的青年男女,说一口自以为很时尚的弯管子普通话,土得掉渣!
孙母开天车的技术还是刘母教的,说起来是刘母的徒弟,刘母是天车班的班长,是孙母的领导;刘父是同一个厂另外一个车间的副主任副科级,文化要比孙父高半个年级;孙父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夜校初小小学毕业,准备上夜校初中继续深造,文*开始了!
双方父母知根知底,过年过节都会相互走动,一起吃二餐饭,双方的小孩从出生就在一起玩,刘悦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孙健也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几乎一样大,只是差月份。
刘悦同学后来考上了江城大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后分到江城商场,从事人事管理,与对面济和医院的一位外科医生结了婚,丈夫后来跟一个女老板裹在一起,最后离了婚,丈夫净身出户,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女儿从江城理工大毕业后,到英国留学去了,孙健和她加了微信群,经常看到她发的信息。
孙健家里有贤惠的毕晓云,不能过分关心其他女人,特别是青梅竹马、离了婚的漂亮女人。
“谢谢!”
刘悦笑着剥开蛋壳,在孙健的面前不会扭捏,肚子真的饿了。
“孙健!”
又一道亭亭玉立、熟悉的身影出现面前,李婷,江城五中初三一班当年的学习委员,中考五百六十分,当年也没有读中专,如今与刘悦还是同班同学,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回家,形影不离,一生的闺蜜。
初三一班当初在江城五中六个初三班级中属于唯一的尖子班,班上三十五个同学,有二个属于江城五中的教师子弟,学习也不错,最后也上了中专,二十二个读了中专,十个读了高中,还有三个同学选择复读。
复读的三个同学,二个上了高中,一个上了中专。
上中专的同学大多在文教卫和公务员系统工作,当时统招统分,干部编制,工作和收入稳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好几个像孙健这样混得不错的;上大学的只有一个进了市政府,其他的虽然职业听起来要高大上一些,但混的一般。
初中同学毕业三十年时搞过一次聚会,孙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