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戏,吴希泽送他们回去。
张季贤和张细妹走在前面。
吴希泽和张素芳远远地跟在后面。
走到张家大门口的时候,张素芳和张细妹先进去了。
吴希泽和张季贤还站在门外说话。
老爹和老妈已经歇下了,二嫂也回了屋,只有大哥二哥还在院子里乘凉等着他们兄妹回来。
看见张素芳进来,二哥:“四妹回来了,戏好不好看?”
张素芳:“好看。”
其实演的什么她都不太清楚,大部分时间都跟吴希泽说话去了。
“老三呢?”
“他在门口,跟吴三哥说话呢。”
大哥:“希泽也来了,怎么不进来?”
二哥:“就是,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细妹,去请吴少爷进来吧。”
张细妹跑门外请人。
吴希泽只得跟张季贤进来。
“大哥,二哥,我就跟季贤说几句话,定下后天出门的事情,心想你们可能休息了,就没好进来打扰。”
张伯贤:“没事,爹妈都已经歇着了,我们在院子里闲聊,来,坐坐,我也想问一下厂子的事情,这几天老三早出晚归的,都没打着照面。”
“好,那我给你们说说吧。”
纺织厂的两大股东是他们吴家和北辰街的吴家,虽然张家只是一个小股东,这建厂的进程也要给他们汇报一下。
吴希泽坐了下来。
张素芳和张细妹搬了凳子坐在屋檐下,离他们不远,也能听到。
张伯贤:“哦,对了,老三,你们刚出门不久就有伙计送了两封信来,其中一封是给你的,放在堂屋桌子…”
张季贤:“给我的?谁写的呀?”
走进堂屋去看信去了。
这边吴希泽在跟大舅哥二舅哥两个汇报。
“纺织厂就修在东门长乐街,那里以前就是我们家的作坊。东门离码头近,出货运货都很方便,现在我把监督建厂的事情交给我爹来管理,我和季贤准备去重庆先订购机器,重庆没有的话还得去武汉,所以我们得早点出门,等机器运回来,这厂房也修得差不多了,张仲贤年底说不定就能开工。”
张仲贤:“这样好,两不误,齐头并进。我就知道有希泽,没有干不成的事情。看看这效率……”
吴希泽:“二哥过奖了。”
“我可没夸大其词呀,你的眼光和水平那是这个。看看,宁城有谁先想到了把手工织布机械化的,你是头一个吧,就我们家老三,他还是学这个的,他都没想到。”
吴希泽:“季贤那时的心思没在这上面,他一心想去广州,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跟他畅谈之后,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一起努力把纺织厂建起来,不仅要成为第一家,还要带动更多的纺织商人。到那时我们宁城就会成为以纺织和丝绸产业为基础的新兴工业城市。”
“哇,哪可是了不得呀,希泽的雄心壮志总是让我佩服。”
坐在一旁的张素芳静静地听着,目光热切地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年轻男子,这是他的未婚夫,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她感到何其幸运。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张季贤拿着信从屋里跑了出来,打断了院子里的谈话。
二哥:“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在稳重这方面你还得跟希泽学。”
张季贤毫不在乎地道:“他也就在你们面前装得像,哼,私底下你们才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呢。”
大哥呵斥道:“老三,你说啥呢?”
张季贤:“我随便说啥,希泽都不会生气的哈?”
吴希泽点点头,指了指他手里的信,“你还是快说说有啥好消息吧。”
张季贤道:“信是李先生写的,他说他们在会龙镇的革命工作开展得很好,发动了十里八乡的不少群众起来跟地主恶霸做斗争,他说赵家沟的赵老二已经被打到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迫害妇女了,连赵老大都吓得躲到城里他儿子这里来了,哈哈,还有包庇赵家的镇长都被革了职。哈哈,简直是大快人心…”
张素芳惊喜地站起来:“真的呀。三哥?”
“真的,李先生的信上就是这样说的,他还说:这全是依靠群众的力量,团结的力量。群众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
张素芳抱着张细妹说道:“太好啦,细妹,你再也不用担心了。没人再敢逼迫你了。”
“谢谢,四小姐,谢谢三少爷,谢谢大少爷,二少爷,吴少爷。”
张季贤:“谢我们做甚,要谢就谢李先生。”
张细妹:“谢谢李先生。菩萨保佑他。”
二哥:“这李先生是共产党的人吧,我听说共产党在乡下闹得厉害,也只有他们才这么激进。”
大哥:“这样会不会不妥?李先生会不会有事?”
二哥:“没什么,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好多事情都是共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