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向课长告状的。”
荒木播磨说道,“千北只会将这件事深深记在心中,他会谋划着在什么时候报复回来,而不是向课长告状。”
他对宫崎健太郎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千北原司应该知道自己正是课长的私生子,但是,他们应该没有相认,而这也正是千北原司最无法接受和痛恨的。”
……
“我明白了。”程千帆点点头,“可笑的骄傲和可怜的自卑。”
他皱着眉头,就那么的看着荒木播磨,“可是,现在的事实是千北那个家伙正是受了荒木君你的言语相激,这才上了车队车子,最终导致他被敌人射杀的。”
“不。”荒木播磨摇摇头,“既然敌人制定了如此精妙的计划,这个计划可谓是一环扣一环,其中千北原司的死是第一步,这足以说明他们是有把握先干掉千北那个家伙的。”
“荒木君的意思是,哪怕没有你的那番话,千北也有可能上车子?”程千帆问道。
“不,没有我的那些话的刺激,千北原司冒险上车的可能性没那么多大,当日,也不排除这家伙脑子出问题,会主动上车的可能性。”荒木播磨说道。
这个解释是站不住脚的,程千帆给了荒木播磨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当然了,最大的可能是即便是千北原司没有冒险上汽车,只要他出现在此次行动的现场,敌人就有把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荒木播磨说道,“而且他们的把握应该很大。”
“把握很大?”程千帆思忖着,他忽而眼中一亮,“也就是说,敌人早有准备,虽然千北原司是被敌人用汤普逊冲锋枪疯狂射杀的,但是,没有这个意外情况,敌人也有干掉千北的手段……”
说着,程千帆站在窗台边,他向窗外看过去,“那边应该就是今天激烈枪战的地方了?”
荒木播磨扭头看了一眼,“差不多。”
他看到宫崎健太郎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居高临下向远处开枪射击的动作,他明白好友理解他方才那番话的意思了。
“是的,我怀疑敌人早有预案,他们是计划远距离狙杀千北原司的,只不过千北原司出现在车队中,这反而给了他们近距离射杀的机会,他们安排的远距离狙杀并没有用得上。”荒木播磨说道。
“真的是处心积虑,是非常歹毒的计划啊。”程千帆面色阴沉,感叹说道。
只不过,他面色游移不定。
……
“怎么?”荒木播磨问道。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军统的目标是岗村将军,而我们也正是以此来制定陷阱,并且成功的引诱敌人跳入陷阱的。”程千帆说道,“所以,现在无法解释的就是,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刺杀岗村将军才对,但是,现在来看,他们却专门制定了针对千北原司的刺杀……”
“千北原司只是名不见经传之辈,与岗村将军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看着荒木播磨,“荒木君,这一点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荒木播磨说道。
“还有一点,荒木君你的保密工作做得那般严密,就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们的敌人是怎么知道的?”程千帆说道。
荒木播磨默然点点头,宫崎君说的这两点,也正是他需要仔细思考,寻找答案的。
后一点且不说,只说前面这一点,敌人的目标是岗村将军,在这等情况下,他们还有专门处理千北原司这样的"细枝末节",甚至还特别以千北原司之死作为诱饵,伏杀了三本次郎课长。
这其中颇有蹊跷、不合理之处。
“是啊,宫崎君,你说的这些蹊跷之处确实是令人不解。”荒木播磨说道,“我后来仔细思考,甚至有一种错觉,敌人的目标并非岗村将军,而是千北原司,是三本课长。”
“这怎么可能。”程千帆不断摇头,他无法接受这种假设。
……
“这些都需要我们缜密调查,相信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荒木播磨表情凝重说道。
“现在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迅速返回特高课。”他对宫崎健太郎说道,“目前课长蒙难,还有很多人伤亡,特高课群龙无首,而且——”
“而且,宪兵司令部这边死咬着我们内部不放,坚持认为特高课内部有问题。”荒木播磨继续说道,“这一点比其他都重要。”
程千帆表情无比凝重、严肃的点了点头。
荒木播磨的担心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荒木播磨担忧之事,这甚至是比三本次郎死掉这件事本身还要严重。
帝国各军警宪特机关之间,其斗争的残酷性,甚至不亚于与重庆分子、红党分子之间的厮杀争斗。
“有一点,荒木君一定要牢记。”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
“什么?”荒木播磨说道,“宫崎君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