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没有理会盛叔玉,直接拉开靠着墙角的衣柜,拉动一个隐蔽的拉环,立刻在衣柜后闪出一个约莫进深一米的空间。
“快进去。”程千帆催促道,“莫声张。”
盛叔玉看了程千帆一眼,闷闷的进了这小密室。
程千帆拉动拉环,将密室复原。
然后他轻声唤了声‘咪咪’,老猫咪就悄无声息的从书桌下慢吞吞的走来。
“辛苦了。”程千帆微微一笑,将猫咪塞进了衣柜里。
然后程千帆迅速脱下睡衣,挂在了衣柜里,换好衣服,才将衣柜柜门关上。
做完这一切,程千帆又将书桌上的盘子收起来,直接放进了左边的抽屉里。
然后他就要离开,目光却是停留在了烟灰缸里。
许是在浙西的山窝窝里挨了穷,盛叔玉这厮分外节俭,他方才抽的烟卷都几乎燃尽了,而‘小程总’抽烟,则是习惯的剩下一小半就掐灭。
程千帆摇摇头,捡起盛叔玉的烟头,打开窗户,将烟蒂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纰漏后,这才出了书房。
……
“黄老板,劳你久候了。”程千帆笑着说道。
“冒昧来访,却是有些事情找程总商量。”荒木播磨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噢?”程千帆点点头,“要不,书房详谈?”
荒木播磨点点头,跟随宫崎健太郎上了楼,径直来到书房。
“宫崎君在书房用的早餐?”荒木播磨嗅了嗅鼻子,随口说道。
“荒木君鼻子倒是灵敏。”程千帆笑道,“不过是拿了肉馒头喂了猫。”
说着,他扫了一眼,嘟囔道,“这猫跑哪去了?”
“先别找猫了。”荒木播磨在沙发上坐下,“我这次来见你,是有要事相商。”
“出了什么事?”程千帆也坐下,皱眉问道,“莫不是千北那家伙又搞什么阴谋了?”
“不是千北原司。”荒木播磨摇摇头,“‘戒尺’来电,戴春风召集了大量人手来上海,军统有大动作。”
程千帆闻言,立刻便确定了‘戒尺’在浙江站。
只因荒木播磨口中的‘召集了大量人手’,此次圆规计划,戴老板只从浙江方面调派了人手,这就是一个标志性的信号。
看来,‘戒尺’果然在浙江站地位不俗,这么快日本人就收到情报了。
……
“戴春风召集人手要在上海搞事情?”程千帆露出惊讶之色,“荒木君来找我,可是要我安排人手在法租界展开搜捕?”
“搜捕是要的。”荒木播磨说道,“不过,我来见你是有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荒木君请说。”程千帆递了一支烟卷给荒木播磨,说道。
“根据‘戒尺’的密电,军统此次从浙江站抽调了精干人员来沪,并且是由军统那位以暗杀见长的盛叔玉亲自带领的。”荒木播磨说道。
“盛叔玉?”程千帆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人,此人是军统与王鉄沐等人齐名的刺杀高手。”
“盛叔玉本来在军统的浙西行动队,此次他从浙西行动队带了人手,汇合了军统杭州站、浙江站的行动人员。”荒木播磨说道,“这些人从杭州乘坐轮船来上海,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上海了。”
“这就奇怪了。”程千帆思索说道,“军统在上海方面有肖勉,肖勉的特情组,还有陈功书的上海区,为何还要从浙江调派盛叔玉带人来上海?”
他刚才险些脱口而出‘特情处’,然后程千帆立刻反应过来,敌人有可能并未掌握到特情组升格特情处的情报,最起码宫崎健太郎本人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好在他反应快,几乎是瞬间改口说了‘特情组’,不然的话,以荒木播磨的精明,即便是此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事后回过神来,这个看似微小的纰漏,则可能成为巨大的隐患。
程千帆的后背也是险些惊出冷汗。
……
“这也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荒木播磨点点头,“根据我的判断,军统此次应该是由特情处的肖勉以及陈功书的上海区,还有盛叔玉带来的浙江人手联合展开的行动。”
“肖勉、陈功书、盛叔玉联手?”程千帆脸色一变,“军统这是要搞大事情啊。”
说着,他又露出惊讶之色,“刚才荒木君说肖勉的特情处?不是特情组吗?”
“我也是今天刚从课长那里得知的,肖勉的上海特情组已经升格为上海特情处了。”荒木播磨说道。
“真是荒唐,这是我们特高课的耻辱。”程千帆面色阴沉,冷哼一声说道,“肖勉肆虐多年,非但没有抓住此人,竟然还让其坐大!”
他的心中则是警惕不已,同时也在暗自思忖,看来特高课是刚刚才得知特情组升格为特情处的。
而联想到杨常年刚刚遇难,程千帆立刻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