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初来乍到,这法租界里法国人对我们的态度如何?”
“日本人步步紧逼,法国人自然是多有不满的,对于我们的活动,他们大多数时间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功书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法租界巡捕房里被日本人收买之徒愈发猖獗。”陈功书说道,“尤其是程千帆这样的,他们实际上就是日本人伸进法租界的触角,弟兄们的日子也愈发难为。”
“我听说区座之前除掉了租界的一个探长。”岑雨峰问道。
“你说的是程海涛吧,此人早就投靠了日本人,对我们多次下狠手。”陈功书说道。
“既然这个程海涛可以干掉,那程千帆也未尝不可。”岑雨峰喝了一口大曲酒,说道。
陈功书惊讶的看了岑雨峰一眼,他有些惊讶岑雨峰为何竟会咬着程千帆不放。
“此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陈功书打着哈哈说道。
……
“老宅空着,劳烦姨婆多费心了。”程千帆指了指桌上的糕点,“知道姨婆喜欢甜口,特意从青岛带回来的糕点果脯。”
“哎呀呀,还是帆哥儿你啊,出公差还想着姨婆我。”马姨婆忙不迭拿起网兜,喜滋滋说道,“姨婆没出过远门,这回托帆哥儿的福,还能吃到青岛的糕点。”
“不过是些小玩意。”程千帆笑道,“家里没人住,难免会引来蛇虫鼠蚁,劳烦姨婆了。”
“那可不,耗子可不好抓。”马姨婆笑着说道,她拎着网兜起身,“我这就回去,看不馋死赵老蔫。”
程千帆便似笑非笑看着马姨婆。
马姨婆老脸一红,扭着腰肢走了。
“姨婆,多谢。”程千帆抱了抱拳。
马姨婆没有回头,嘴巴里嘟囔着‘姨婆看着你长大的,程先生不在了,姨婆能帮点是点’。
程千帆的鼻头一酸。
他早就知道,马姨婆和赵老蔫愿意帮他,暗中照看着,这是父亲程文藻留下的香火情。
父亲和王亚九认识?
程千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那枚令牌,程千帆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意。
原来是老熟人!
这是一枚他非常熟悉的令牌,樱花图案,上面有一个‘井’字。
第一次见到这枚令牌,还是从老莫那里得来的。
那只耗子竟然是井上公馆的人?
井上公馆的人为何会盯上这空无一人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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