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萃群步履匆匆。
“林兆杰情绪怎么样?”他问万海洋。
“请了医生给他治伤,换了身干净衣服,还饱餐了一顿。”万海洋说道,“看起来不像是要玩什么幺蛾子的。”
“还是要当心。”李萃群表情严肃说道,“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可别出岔子。”
“是。”万海洋说道,“那属下这就带林兆杰去打电话?”
“去吧。”
万海洋走了两步,却是又被李萃群叫回来了。
“不要在警察局打电话,出去打电话。”李萃群说道,“找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警察局太安静,最重要的是没有市井的叫卖声、说话声之类的,万一尤记烟杂店那边接电话的是个耳朵灵敏且聪慧的,万一起了疑心就不妙了。
“明白了。”万海洋说道,心中对李萃群的心细也是暗自赞叹。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中山路。
他下车,亲自押着林兆杰来到一个电话亭。
“林老弟,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可不要想不开啊。”万海洋将一支烟卷塞进林兆杰的嘴巴里,划了一根洋火帮其点燃,阴恻恻说道。
“林某既然已经选了这条路,注定是没法回头的了。”林兆杰苦笑一声,“万长官可以放心。”
“如此最好。”万海洋微笑道,“跟着汪先生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
尤记烟杂店门面不大,后进略狭长。
掌柜的宁承刚约莫四十来岁,戴着小圆眼镜,身穿棉袍大褂,正在打算盘盘货。
就在这个时候,柜台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宁承刚看了一眼电话,喊了一嗓子,“小戴,接电话,我盘账呢。”
“好嘞。”小戴将大饼朝着怀里一揣,几步快走拿起电话话筒。
“尤记烟杂店吗?”
“对,你哪位?”
“是,小戴吗,我是即墨的老林。”
“噢噢噢,林先生,你这还是找曹先生?”
“对,劳烦你去跑一趟告诉曹老板,他托我打听的事情有回信了。”
“事情着急吗?你看,我这边还在吃饭呢。”
“不急,你吃完饭再过去就行。”林兆杰说道,“劳烦告诉曹老板,是好消息。”
“没问题。”小戴咬了口大饼,说道,“我一准帮你把话带到。”
“辛苦了。”林兆杰挂掉了电话,然后看向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万海洋。
“不错,就是这样。”万海洋满意的点点头,“你看,这样多好。”
林兆杰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叹了口气。
尤记杂货铺里,宁承刚放下手中的算盘,表情严肃看向小戴,“是即墨林先生的电话?”
“林先生说有好消息。”小戴说道,“他说不着急。”
“那就还是急切。”宁承刚沉声道,“你现在就去找站长,向站长汇报。”
“是。”
尤记烟杂店马路对面是一个鞋店,鞋店外不远处新有了一个擦皮鞋的摊子。
皮鞋匠正在卖力的擦拭皮鞋,胡四水坐在鞋凳上,目光死死地盯着尤记烟杂店。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尤记烟杂店出来,急匆匆而去。
“队长,这个人就是尤记烟杂店的小伙计戴果。”一个坐在鞋凳上,等待擦皮鞋的特务说道。
“跟上没?”胡四水问道。
“跟上了,安排了三个弟兄,接力跟踪。”
胡四水点点头,放下心来。
……
“主任,放心吧,对方根本不可能知道林兆杰出事了,我们在暗处,对方在明处。”马天悛对李萃群说道。
他是昨天晚上抵达青岛的。
李萃群带队抵达青岛后,此前忙了一天却是并无收获,此外,他实际上不太信任青岛警察局,深感人手不足,一个电报到了上海,下令马天悛再带一队人手来青岛支援。
“‘三巨头’会议已经于今天正式召开,青岛站那边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这反而令我担心。”李萃群沉声说道,“不尽快将青岛站这个大麻烦解决掉,我实难心安。”
“会不会青岛站那边实际上还未掌握关于‘三巨头’会议的具体情报,他们现在还在为会址在何处而发愁?”马天悛说道。
“有这种可能。”李萃群点点头,“但是,我们不能麻痹大意,这种事情往往朝最糟糕的情况去准备,如此才能有备无患。”
点燃了一支烟卷,深吸了两口,李萃群忧心忡忡说道,“我有一种直觉,青岛站很可能在密谋给我们来一场狠招。”
就在这时候,胡四水回来了。
“主任,找到了。”胡四水兴冲冲汇报说道。
“哪里?”李萃群立刻问道,“哪个?”
“市场三路的翡翠公寓。”胡四水说道,“尤记烟杂店的伙计戴果接了电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