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为什么会是天津。
戴春风下令军统天津站、军统北平站,以及军统青岛站排查,意图发现敌人在该地举办所谓之‘三巨头’会谈之蛛丝马迹。
却是没想到最先有消息反馈回来的竟然是天津站。
无他,此前王鉄沐投日叛变,此人直接将其曾经领导的北平站、天津站出卖。
北平站、天津站大批军统人员被捕,部分被日寇杀害,部分被捕后受刑不过选择了投敌叛变。
整个平津地区的军统系统几乎陷入瘫痪。
其中更以天津站受创最为严重,包括天津站站长车彻在内的整个天津站几乎是被日本人连根拔起,天津站站长车彻被捕后,被敌人严刑拷打,几乎是所有刑具都用了一遍的折磨了好几个月,依然坚贞不屈,戴春风收到车彻托人送出来的‘以微薄之躯,决意以死报国,无憾矣’的口信,也是禁不住潸然泪下。
可以说,目前天津站虽然名义上建制还在,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了,即便是这残存的军统人员,也是被天津日特搜山检海一般的追捕,可以说整日介东躲西藏的,已经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
残存的人数较多的单位是天津抗日锄奸团,该团已经奉命离开天津,暂归北平站指导工作。
因为军统在天津的组织一再被敌人破获,几乎可说是陷于瓦解状态,所以,戴春风开始改变策略,他决意在天津建立独立潜伏电台。
而这次天津来电,就是军统总部派往天津的潜伏电台发出的电报。
而这也正是戴春风等人觉得疑虑之处,独立潜伏电台的军统人员,可以说是甫抵天津,甚至可以说是还没有完全落脚,更无原天津站残存人员的帮助,他们是凭什么发现商孝强的?
这不合理。
……
“根据电报所说,是‘狸猫’在天津春光夜总会门口看到了一辆挂着日本旗帜的小汽车。”盛叔玉说道,“从夜总会出来一个人上了小汽车,经过他暗中打听,确定了此人是商孝强。”
“他一个独立潜伏电台组长,当前处于形势危急状态,不知道静谧待命。”戴春风皱眉,“他去夜总会做什么?”
盛叔玉讷讷不言。
戴春风冷哼一声,他看向齐伍,“先假定‘狸猫’没问题,再假定这个情报是准确无误,商孝强出现在天津,这是否意味着商珉庆也在天津?”
商珉庆是内蒙古人,少勇斗狠,年轻时就参加各路武装,曾任营长、团长,同时又以“信”字为号聚匪为害地方,成为热河地区恶名昭彰的悍匪。
民国二十二年的时候,日军进犯热河,热河悍匪商珉庆遂率部投敌,此人颇受日本人欣赏,先后任“热河游击司令”、“察东警备军司令”等伪职,积极进攻、围剿热河和察哈尔抗日武装。
民国二十五年的时候,在主子日本关东军的授意下,商珉庆参加了以德王为首的伪蒙古军政府,任伪蒙古军总司令,民国二十六年的时候,此人正式被日本人委任为伪蒙古联盟自治政府副主席。
可以说,商珉庆就是所谓蒙疆联合自治政府除德王之外的二号人物。
而商孝强是商珉庆的侄子,此人是商珉庆最信任的手下,掌握商珉庆手里最重要的一支骑兵旅,这么一个重要人物突然神秘出现在天津,在汪填海、梁宏志、王克明的所谓‘三巨头’会谈即将召开的敏感时刻,足以引起戴春风等人的重视。
是的,根据军统所掌握的情况,参加所谓‘三巨头’会谈的,除了汪填海、梁宏志、王克明这三个臭名昭着的大汉奸之外,还有德王和商珉庆的伪蒙疆联合自治政府,只不过无论是汪填海,还是梁宏志,亦或是王克明,都不太看得上蒙疆联合自治政府,认为他们上不了席面,所以虽然同意蒙疆联合自治政府参会,却是不同意‘四巨头’会谈的名号。
所以,商孝强若是果然出现在天津,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商珉庆也在天津?
倘若商珉庆在天津,这是否意味着这个所谓‘三巨头’会谈的地点是在天津?
……
“无法确定。”齐伍摇摇头,说道,“商珉庆的行踪向来很隐秘,商孝强虽是商珉庆的亲信将领,不过,其并非商珉庆的亲信侍卫队长,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
他沉吟说道,“而且,我还是觉得‘狸猫’发现商孝强的事情有些太过巧合了。”
“你认为‘狸猫’出事了?”戴春风沉声问道。
“不可能。”盛叔玉当即插话说道,他表情有些激动的对戴春风说道,“先生,‘狸猫’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先不说以‘狸猫’的能力和警觉性,他是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事的,即便是‘狸猫’真的出事了,被捕了,我相信他是不会屈服于日本人的淫威的……”
盛叔玉表情严肃,“‘狸猫’只会坚贞不屈,绝不会叛变,更不可能叛变后还向我方发出陷阱电报。”
“你怎么看?”戴春风扭头看向齐伍。
“郑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