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丈’的杰作。
以方丈的能力和人手,是可以将高、陶二人弄出上海的,不过,‘方丈’身份不俗,一直都是日伪关注对象。
‘方丈’此前便来电,表示日本人对其的监视愈发过分,以至于他不得不多次使出金蝉脱壳的办法,才得以外出做事。
故而,在此关键时刻,戴春风并不敢让‘方丈’负责高、陶二位撤离之事,以免祸起突然,功亏一篑。
“此事再议。”戴春风摇摇头,除非确有必要,知道‘青鸟’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他对程千帆有信心,以程千帆的能力和手腕,安全且隐蔽的将高庆武、陶慧宗送出上海,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旋即,他看了齐伍一眼,齐伍说的是‘肖勉’与‘方丈’见面。
戴春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
特高课电讯研究室。
野原拳儿摘下耳机,陷入了沉思之中。
油谷在一旁看着室长发呆,有心询问,却又担心打扰了野原拳儿的思绪。
“奇怪。”野原拳儿说道。
“室长,怎么了?”油谷这才问道。
“奇怪。”野原拳儿没有理会油谷,他来回踱步,然后忽而示意一名电报员起身,他坐下来,戴上耳机,模拟发电报。
油谷更加惊讶不解,他不明白室长在做什么,不过,他不敢打扰室长的思考,只是在一旁恭候,准备随时聆听吩咐。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野原拳儿忽而摘下了耳机,高兴说道,一边说,一只手还在摇着耳机。
“备车,我要去见课长。”野原拳儿兴冲冲说道。
“室长,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油谷不得不提醒说道,“课长不在这里,他这时候应该已经歇息了。”
“我知道他回去休息了,所以我才要你备车。”野原拳儿说道,他的表情是亢奋的,“我们都没休息,他休息什么。”
油谷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
大约半小时后,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使馆区的一处三层楼房前。
野原拳儿迅速下车,急匆匆的,飞一般。
被从睡梦中叫起来的三本次郎,一身睡衣,他在书房接见了野原拳儿。
“课长,这是一个小时前的电波监测记录。”野原拳儿将电波监测记录递给三本次郎,兴奋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三本次郎翻看着手中的电波监测记录,打了个呵欠问道。
对于野原拳儿以及其所领导的电讯特别研究室,因为此前菊部宽夫向他游说、描述过此部门的重要性和美好前景。三本次郎一开始还是有一定期待的。
不过,自从电讯特别研究室成立以来,不能说没有功劳吧,但是,确实是并没有令三本次郎眼前一亮的表现,故而,他对于野原拳儿以及电讯特别研究室也就不再那么重视了。
当然,只是不再那么重视,该给的资源还是有的。
此外,野原拳儿经常这么一惊一乍的跑来汇报工作,好似是有了不得的重大发现似的,一开始三本次郎也是很期待,后来证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惊喜,三本次郎也就这般反应平平了。
三本次郎的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不啻于给野原拳儿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在心中叹息一声:
如果菊部室长还活着,那就好了。
菊部宽夫室长是懂电讯的,或者说,也许不太懂,但是,菊部宽夫室长愿意去学习和了解。
就以他此前多次向三本次郎汇报的进展来说,虽然无法提供直接的证据和指向性去抓捕敌人,但是,每一个技术上的捕获都是一个个细节上的掌控,就如同猎人围捕猎物,四面八方的猎网在布置,随着围猎圈子越来越狭窄,猎物自然是囊中之物了。
菊部宽夫室长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三本课长却始终认为,电讯特别研究室就应该像是凶猛的猎犬一般,一口上去便狠狠地咬住猎物的脖颈。
“这份电波监测纪录和以往的电波信号监测记录相比,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的。”野原拳儿说道,他在斟酌,在思考,思考该如何来表述,才能够令三本次郎明白。
“你直接说你的发现吧。”三本次郎皱眉说道,“你说的这些前沿技术我实在是不太懂。”
闻听此言,野原拳儿大喜,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由衷的恭维三本次郎,“课长,能够拥有您这样有清醒认知的长官,是我的荣幸。”
三本次郎深深的看了野原拳儿一眼:
不会拍马屁,就闭嘴。
然后,他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野原拳儿也许,也许并非是在拍马屁,这家伙这是在由衷的……
……
“今天被我们捕捉到的电台信号的老朋友,我们称之为甲五。”野原拳儿说道,“是记录在案的重要电台信号之一。”
“不过,这个电台信号信号愈发警惕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