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对陈明初、何兴建等人的刺杀,故而,说那九个人的死是因为坦德的电话造成的,这似乎有些冤枉坦德,但是,这件事想起来却着实令人愤懑。
“那是坦德喝多了,为了在情妇面前耍威风打的电话。”程千帆面色阴沉说道。
从这件事本身来说,就很离谱。
而且,从程序上,何兴建是被刺杀,七十六号是‘苦主’,坦德要人也不该找七十六号交人,顶多是让七十六号协助调查。
“法国人男人为了女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老黄阴着脸,灌了一口黄酒,说道。
……
“说正事。”程千帆面容一肃,说道,“年关将至,队伍上的日子却很不好过,确切的说是非常艰难。”
他看着路大章,老黄,继续说道,“组织上希望上海的同志能够想办法帮队伍上解决一部分的物资困难。”
“我们不适宜参与进去。”老黄想了想,却是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同意。”路大章说道,“这样的行动,势必牵扯到很多人,牵扯到方方面面,一旦我们参与进去,将极大的增加我们暴露的几率。”
程千帆笑了,他说道,“这也正是我的意见,现在好了,我方才还在发愁该如何说服你们呢。”
“虽然我们也非常渴望帮忙,非常心疼队伍上的同志,但是,我们不能。”路大章叹口气说道。
抛开他方才说的原因,他们不是不能参与类似的行动,但是,这需要组织上的批准和下令,或者确切的说,这种行动,最好是由‘农夫’同志指导下令,而最重要的是,此前‘农夫’同志来上海的时候,曾经格外叮嘱过法租界特别党小组,一切以隐蔽第一,安全为要:
尤其是切记不要和其他地方党组织发生危险的横向联系,不要参与容易暴露的联合行动。
……
三个人的意见一致,却反而是一阵出奇的沉默。
从心里来讲,他们是那么的热切渴望投身轰轰烈烈的抗日斗争中,和地方党组织合作,充分发挥他们的特殊作用。
但是,他们却不能那么做。
当然,倘若队伍上的情况非常非常糟糕,以至于组织上特别下令法租界特别党支部想办法为队伍上提供帮助,他们将非常乐于出手。
“我们目前有更重要的工作。”程千帆给老黄和路大章散烟,“江南抗日义勇军主力西撤北上后,苏南东路地区的形势是急剧恶化的。”
“日伪军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不断增强据点守备和交通封锁,打算将苏南东路地区的抗日军民围困,分割消灭。”
“根据现有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敌人很可能在年关时节对苏南东路地区进行扫荡。”程千帆说道,“‘农夫’同志来电指示,希望我们能够尽可能的捕获敌人的军事动向,在军事情报上给予新江抗以支援。”
“新江抗?”老黄惊讶问道。
“是的,新江抗。”程千帆语气振奋,“江抗主力北上后,新四军江南指挥部决定将留在苏南东路的少量武装,交由江苏省委领导,与地方党组织上配合开展敌后游击战争。”
“目前,组织上已经正式以留在苏南东路的伤病员为基础,成立了江南抗日义勇军东路司令部。”程千帆说道,“新江抗在十分艰苦的形势下成立,甚至可以说是在敌人的围堵中成立的,但是,队伍上不畏艰难、不怕牺牲,已经取得了几次战斗的胜利,这也引起了日伪军的警觉和仇视。”
“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路大章郑重说道。
无论是他还是老黄,都是很难接触到日本人的,更遑论是日本人的军事情报了。
但是,他们可以配合‘火苗’同志。
他们相信,这也是‘火苗’同志紧急召开这次党支部特别会议的原因。
“我现在的初步设想是打川田笃人的主意。”程千帆说道,“因为不确定日军对苏南东路的扫荡会由哪一支军队来负责,我们很难做到有的放矢,当然,要做到有的放矢本就不容易。”
“所以,你决定从那位日本贵族少爷的身上做文章?”老黄说道,“是个思路。”
“我同意。”路大章沉吟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川田笃人是否有机会接触到有关敌人扫荡的军事情报。”
“我仔细思考过,是有这个可能的。”程千帆说道,“川田笃人的贵族身份,使得这个人颇受日本宪兵司令官池内的信任和亲近,倘若日军有什么动向,池内这个宪兵司令应该会掌握,那么,川田笃人这个宪兵司令部的参谋,也是有可能掌握的。”
……
“等一下,为什么池内会掌握日军扫荡计划?”老黄打断了程千帆的话,问出了关键性问题。
“我不知道。”程千帆轻叹一声,坦诚说道,“或者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理想化的推测,我并没有多少把握。”
他看着两位战友,说道,“我说说我的分析思考。”
“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