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竖起耳朵听着,他隐约猜到汪氏与日本人之间的谈判似乎并不如汪填海方才接受记者采访所说的那般顺利,应该是遇到麻烦亦或是日汪谈判分歧严重,而最可能的便是日本人索要过高。
对于楚铭宇所说的‘日本人狮子大开口,反而足以体现日本人是有诚意’的这个说法,程千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欺欺人到何等地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自为中华未来奔走,其间之辛苦,我愿甘之如饴。”汪填海驻足在一处假山前,说道,“唯世人、民众之误解,令我伤心。”
“愚昧民众受重庆伪政权蛊惑,难以分辨是非。”楚铭宇说道,“有识之士,尤其是年轻人,他们开阔视野,识得寰宇道理,深知中日之间差距恒大,他们是能够理解先生您的苦心的。”
汪填海摇摇头,心中的郁闷并未缓解多少,就在前几天,有学生在法租界游行,高呼反对汪氏之口号,认为汪氏与日本之谈判,尤其是传言会放弃满洲之决定是割地求和,更是说汪填海是当代秦桧,这令汪填海很不高兴。
“千帆。”楚铭宇说道。
“秘书长。”程千帆赶紧两步跟上前。
“你是年轻人,自然了解年轻人的想法。”楚铭宇说道,“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抨击汪主席对日之东四省相关政策,你怎么看?”
程千帆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思忖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这才表情认真开口说道,“主席,秘书长,我是国党党员,就从一名年轻的国党党员的角度来思考此事?”
“可以。”汪填海微微颔首,事实上,程千帆说以一个年轻国党党员的身份和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内心是期待的,“党国之未来在你们年轻人的身上,我是愿意多倾听你们年轻人的声音的。”
汪填海看着程千帆,目光中带着希冀之色。
“事实上,关于东四省之问题,这并非一个新问题。”程千帆思忖说道,“正如主席在讲演中所提到的,二十七年四月中国国党在武汉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对此问题,是有明确的表示的。”
“此外,在今年九月在上海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更加以确定。”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我犹记得,当时党代会的时候,与会人员对于主席的讲演报以热烈的掌声。”
他看着汪填海,表情认真且郑重,“我们的全国大会党代表,来自社会各阶层,有政治家,有军人,有工人出身,有来自农村、城市,此足可说明汪先生的和平救国纲领是受到最广泛之民众的拥护的。”
“进一步说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汪填海说道。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矢志追随汪先生您,所以对先生之和平救国纲领了解很深入,愈是了解,愈是敬服。”程千帆的眼眸中闪烁热情的光芒,“先生问我,我自然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看着汪填海,“些许人的非议,在千帆看来,主要原因在于不了解,他们受到重庆的蒙蔽和蛊惑,只愿意相信外界强加给他们的错误思想,却不愿意真正的深入的去研究先生之和平救国纲领。”
程千帆朗声说道,“千帆认为,这才是目前最主要的矛盾所在,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误解,才会被人利用,倘若彼此多一些了解,更多人愿意俯下身来,认真研究先生之和平纲领,愿意睁开眼看世界,我相信他们会发自内心的支持和认可先生之和平救国纲领的,也更能体会到先生在诸如东四省等问题上的,是何其忍辱负重!”
因为情绪激动,程千帆的眼眶有微微泛红,“值此世纪飘零之际,国将不国,实乃中华民族存亡危急之时,幸有先生大义,忍辱负重,义无反顾为华夏同胞奔走,中华幸有先生!民族幸有先生,党国幸有先生!”
他看着汪填海,动情说道,“我犹记先生在全国六次大会上所说的话——”
程千帆朗声,以饱满的感情,饱满的激动情绪说道,“一切为了华夏同胞……我们从前是同胞,现在是同胞,将来也是同胞,只要能够比肩携手,共同向着增进彼此国家人民的幸福,保障东亚的永久和平而努力。”
“先生之言,字字珠玑,字字真理,震耳发聩!”程千帆激动说道,“为了华夏同胞,这话真好!”
“先生大义,当受一拜!”说着,程千帆朝着汪填海深深一鞠躬。
汪填海的神态激动,眼眶甚至微微泛红,他是一个非常容易动感情的人,看着情绪激动、真情流露的程千帆,汪填海心中高兴,更可用快慰来形容,他指着程千帆,对楚铭宇说道,“有这样的年轻人,一时之误解和非议又算什么呢?有中华最先进、最开阔眼界的这批年轻人的理解和认可,再苦再累,我甘之如饴——”
说着,汪填海指了指程千帆,“此,足慰我心啊。”
楚铭宇也是非常高兴,抚掌赞叹道,“此可谓,公道自在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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