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的离开的。
这似乎也可以解释的通。
不过,围巾被偷生气,这和气呼呼的提前离开,看似可以画上没有疑点的等号,其实不然。
围巾被偷已经是事实,对于一个钢镚都要掰两半花的人来说,能够多泡一会汤池,好‘挽回损失’,似乎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这人出了汤池后——
“那个人出汤池后有没有找浴池东家要赔偿?”程千帆问道。
“没有。”李浩摇摇头,“那两人出了汤池后,穿了衣服就走了,压根没有找浴池要赔偿的意思。”
他想了想,“就连吵闹两句都没有。”
丢了围巾就生气离开,却竟然没有找浴池东家要赔钱,甚至连抱怨两句都没有,这是不正常的。
程千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判断,他有理由怀疑这个人是利用汤池这个私密空间和谢广林碰头的。
甚至于,程千帆心中一动,他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那个小偷去金丽奇浴池偷东西,这本身也是被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将汤池里的汤客引开,以创造此人和谢广林秘密说话的机会。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谢广林只是一个从花旗国归国报效祖国的数学专家,一个根据调查有些书呆子、不谙世事的知识分子,他又怎么会有这种和人秘密接头的情况出现?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程千帆不禁皱眉,暗暗思考。
忽而,他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程千帆将那些还算完整、没有撕开的纸张摊开,并且用手用力抚平。
他仔细看,一边看,一边还拿起桌子上的钢笔,拔掉笔帽,随手扯过一张纸开始演算。
他的表情先是凝重,然后是露出一抹疑惑之色,然后又是皱眉起来。
李浩看着帆哥,他明白帆哥应该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了。
他的心中犹如猫爪子在挠痒痒一般,只是他看到帆哥这般凝重认真的表情,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唯恐打扰帆哥思考。
只见程千帆拿起手边的镊子,他很仔细的,试图将那些被撕成几片的纸张拼接。
试了几次后,程千帆成功将那些纸片拼接好。
他随后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李浩注意到帆哥眼眸中的神色越发激动,灯光的反射下,那眼睛好似在发光一般。
然后他就看到帆哥小心翼翼的将那张被谢广林用来擦屁股的纸张摊开,一点也不嫌弃那上面沾有大便。
紧跟着,他就看到帆哥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忽而,帆哥放下手中的钢笔,又看了一眼那沾了五谷轮回之物的纸张。
帆哥长吁了一口气,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帆哥,发现什么了?”李浩立刻问道。
“错了。”程千帆淡淡说道。
“错了?”李浩不解问道。
“他算错了。”程千帆指着那张沾有便溺污秽的纸张说道,“谢广林演算推理的结果是错误的,正确的答案是”。
听得从帆哥口中说出的那些数字和听不懂的话,李浩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空的,他听不懂,不过,这没关系,他明白帆哥的意思了。
那谢广林算出来的结果是错误的,帆哥算的是对的。
“不应该啊。”李浩捉着下巴,惊讶说道,“不是说这任安宁是一个数学专家吗?他的数学不应该很厉害的吗?怎么连帆哥都不如?”
“什么话,你帆哥我可并非泛泛之辈。”程千帆瞪了李浩一眼,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污秽演算纸,“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任安宁是花旗国那位密码专家的得意弟子,是数学大拿,他的水平应该远在我之上的。”
他看了李浩一眼,“浩子,你说说,为什么一个数学大拿算错了,我算对了。”
“这个人有问题。”李浩说道,他看着帆哥,表情认真,“我不太懂数学,不过帆哥你说过,数学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数学大拿自然是会的,不会的话——”
他眼中一亮,“这人就不是数学大拿?”
程千帆拍了拍浩子的肩膀,他的嘴角扬起开心的笑意,“没错,说的没错啊。”
他感慨说道,“数学是最不会骗人的学科。”
他现在有一定的把握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了。
程千帆冷哼一声,然后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凝重。
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晓得日本人那边在幕后操纵此事的是何人。
但是,这个人的弄出来的这些技俩着实令程千帆惊讶了。
他自讨,若非他足够警惕,足够仔细,足够胆大心细,他都险些被敌人欺瞒蒙混过去了。
然后,忽而,脑子里想到了某件事,程千帆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拿起烟盒,点燃了一支香烟,轻轻地抽了一口,他就那么的看着浩子,鼻腔呼出两道烟气,叹息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