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又出了万海洋这么一个叛徒。”齐伍想了想,还是为陈功书辩解了两句,“陈区长履新,上海区的情况是大为改观的,在这种情况下,宜将再接再厉,他为了维护上海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这个人啊。”戴春风指了指齐伍,摇摇头说道,“都说你是菩萨心,烂好人,一点也不为过。”
“都是在前线出生入死的兄弟。”齐伍说道,“局座心中其实比我还要心疼和体谅,只是于公……”
他苦笑一声,“局座身处位置不同,只能秉公,至于我的这点私心,实际上是替局座的私心代言……”
“胡闹。”戴春风冷哼一声,“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功是功,过是过,岂能这般糊弄。”
不过,戴春风只是冷哼了两下,倒是没有再继续纠结此事。
就在此时,齐伍嘟囔了一句,“程五方身份特殊,反而回电不便,‘夜莺’回电也是晚了两天,奇怪。”
戴春风面沉似水。
好一会后,戴春风淡淡说道,“回罗家湾。”
“是!”齐伍点头说道,表情严肃。
……
上海。
法租界。
吕班路,女人坊的门口,一个女子身着淡紫色的旗袍,双脚微微交叉站立,她的手腕挎着坤包,纤细的手指夹着一跟细细长长的烟卷,不时地会将烟卷送到红唇边,轻轻地吸一口。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法兰西雪铁龙小汽车缓缓驶来,吱呀一声停在女士的身旁。
这辆雪铁龙小汽车的车身上印着电话召车的字眼,后面还有一排阿拉伯数字。
下面有‘友谊’的字样,这是友谊车行的租车。
女子拉开车门,直接上了后排座位。
陈功书坐在驾驶座位上,他一身西装革履,好似高礼仪的司机,正一本正经的开着车。
“桂倩这几天可老实?”陈功书问道。
女子笑了笑,“桂科长生了一场病,身体还很虚弱,她这几天一直卧床休息,不过……”
陈功书没说话,他了解这个手下,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她会继续说的。
“不过,我注意到桂倩实际上不像是她所表现的那么虚弱,她曾经偷偷一个人溜出去”
“知道具体去哪里了吗?”陈功书问道。
“不知道,区座叮嘱我不可轻举妄动,不要引起桂倩的怀疑。”女子摇摇头,“不过我隐约有猜测。”
“什么猜测?”陈功书又问。
“桂科长回来后,我闻到她身上有果脯和面包的香气。”
“她是去见孩子去了?”陈功书皱着眉头,“有打听那两个孩子的下落吗?”
“没有。”女子摇摇头,“属下推测,程书记和桂科长应该有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安全屋。”
“成何体统!”陈功书冷声说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要在上海区另设机关吗?”
女子不说话。
“再这样下去,上海区就要变天了。”陈功书冷哼一声,“你明天去报馆,登报找权叔。”陈功书沉声说道。
“是。”
“桂倩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陈功书表情严肃,“或者是桂倩,或者是程续源,尽管程续源在尽力遮掩,想要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不过,我更倾向于是桂倩身上。”
他熟练的转动方向盘,说道,“我估计桂倩手中应该掌握有一个特殊的情报来源渠道,而程续源和万海洋的接头有问题,应该就是这个情报渠道向桂倩发出的示警。”
“有没有可能是程书记临出发前向桂科长交代了什么。”女子解释了一句,说道,“桂科长然后发现了一些异常,然后急忙去了劳勃生路示警?”
“可能性不大。”陈功书沉思,“我后来仔细琢磨了,我们都有点小看这位程太太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我准备不日向重庆去电,将程续源以及桂倩调离上海。”
“要不要缓一缓?”女子思忖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人才,目前区座您手里也正是用人之时。”
“这两人是已经露了相的,不能久留上海了。”陈功书沉声说道,“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不是自己人,能耐越大,未来的隐患越大。”
陈功书表情严肃,“上海区屡屡遭遇挫折,现在正当精诚团结,一致抗日之时,容不得再有内部的蝇营纷争了。”
“明白。”女子正色说道,“上海区只能有一个声音,如此才能够紧密团结在区座身边,为抗日事业迸发最大之能量。”
“生我者父母。”陈功书微微颔首,“知我者,小曼也。”
说着,他忽而心中一动,“我怀疑桂倩手里还握有一个秘密电台,这个事情很不好,此事交由你去查证。”
他之所以一上来就剥夺了桂倩的电讯科科长的职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电台从桂倩,亦或是更直接说是从程续源的身边抽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