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有一种在审红党的感觉。”特工说道。
苏晨德啧了一声,还真有点这种感觉呢。
这个全林,是个斗争经验严重匮乏的年轻人,却又有着一副硬骨头,这很像是他经手审讯的那些被红党‘蛊惑’的年轻人。
“厅长,这人会不会是红党?”特工问道。
苏晨德皱眉,他明白这个手下的意思,这是怀疑全林是红党安排打入军统上海特情组内部之人。
不过,苏晨德摇了摇头。
直觉告诉他,这人就是军统上海特情组的行动人员,并非红党。
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直觉,凭借的他出身红党,对红党的了解,以及这些年审讯那么多红党的经验。
不过,还是要审一审的。
“继续用刑。”苏晨德冷冷说道,“掏出他嘴巴里的话,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玩意。”
出了刑讯室。
苏晨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拎起浇花的水壶,慢条斯理的浇灌办公室的几盆花。
全林只是上海特情组的一个小喽啰,已经并不被他放在心上,他方才去刑讯室查看情况,本就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思,万一这全林招供了,并且招了一些意外收获,那就美极了。
此外,对于这种硬骨头的小年轻,他最喜欢的便是看到这年轻人在残酷的刑罚面前求饶、开口的样子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
苏晨德吓了一跳,他透过窗口看向外面。
“去,查一下哪里响了。”苏晨德立刻拉开办公室的门,对着走廊里一个经过的特工喊道。
看着手下急急忙忙跑开去打探情况了,苏晨德没来由心中有些焦躁。
盖因为他虽然不知道那响声具体来自哪里,但是,听声音是来自东面,而齐民医院正是在东面方向。
也就在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苏晨德心中一跳,他快步走到电话机面前,一把抓起电话话筒,“我是苏晨德!”
“厅长,出事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切、慌张的呼喊声。
苏晨德脸色一变,方才焦躁不安的感觉应验了。
他心中一沉。
“出什么事了?曹宇呢,让你们曹组长与我说话!”苏晨德厉声吼道。
几分钟后,七十六号的特工们看到苏厅长急匆匆的跑向三楼楼梯那边。
三楼是李副主任的办公室所在,日常有‘重兵把守’,楼梯口有铁栅栏,需要经过三道岗哨才能来到李副主任办公室。
……
“欧阳先生,此事就拜托了。”程千帆双手抱拳,客客气气说道。
他面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老者面色阴沉,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程千帆的面色也立刻阴沉下来了。
“程总,我代家师应下了。”旁边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赶紧赔笑说道。
说着,他冲着老者说道,“师父,你身子不好,且先歇息去,这边由徒儿来招待程总弄过就行了。”
老者哼了一声,最后叹口气,一跺脚走开了。
“家师身子骨不太好,脾气也有些古怪,程总见谅。”阮金晶赶紧向程千帆赔笑道歉,解释说道。
“令师不是身子骨不好,看起来是太好了。”程千帆冷嘲热讽。
“程总是第一次来梨园吧,要不阮某陪程总您逛一逛?”阮金晶回避了这个话题,说道。
“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只是没有正儿八经逛过罢了。”程千帆说道。
“那这次正好,阮某带程总好生逛一下。”阮金晶大喜,说道。
……
这是南市的一座坐北朝南四合院式的古建筑,是上海伶界艺人创立的梨园公所。
梨园公所初建时为祖师殿供奉伶人祖师爷老郎神塑像。
前厅、大厅东西厢房五间,呈口字形建筑,二楼上为伶界首领的办公室、议事房,伶人集会、活动在大厅进行,逢年过节祀奉祖师,香火盛。
民国元年的时候,又增建五楼五底及偏室六幢。
公所并购置义地、山庄数处,为收埋故世艺人之用。
公所还办有榛苓学堂,专收伶人子弟免费入学习艺,因为伶人子弟被人歧视不能入学,榛苓学堂后改名榛苓小学,其名称是由清末爱国艺人汪笑依所起,榛是桦木科落叶灌木,榛树上生长的球形坚果称作“榛苓”,取此名称是希冀老一辈要辛勤培养下一代,梨园繁盛之意。
“这便是孙先生所提字?”程千帆看着装裱悬挂之‘现身说法’四个字,问道。
辛亥革命时,京剧艺人也参加了革命斗争。
梨园公所组织伶界敢死队,从九亩地出发,攻打江南制造局,以京剧演员特有的武功翻墙攻入,引弹爆炸打乱了清军的阵脚,为上海光复立下了战功。
后来孙先生曾亲自到梨园公所与京剧艺人亲切座谈和摄影留念,当场挥毫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