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冒火,冷冷说道,“就明天。”
他指了指昏死过去的受刑者,“这是犯人,不死就行了。”
……
“你啊你,你这话可千万别当着你嫂子的面讲。”李萃群指着程千帆,笑着说道,“若不然,我可没有好果子吃。”
听得李萃群毫不掩饰自己怕老婆,程千帆故意摇头叹息,“学长,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啊。”
李萃群便走到程千帆身边,围着他转圈看。
“做什么?”程千帆一脸警惕样子。
“据传小程总脸上经常被他家的猫抓伤,我看看是否确有其事。”李萃群微笑说道。
“谣传,都是谣传。”程千帆争辩道,“我家的猫养了好些年了,最是乖巧,从不抓人。”
李萃群便哈哈大笑起来。
程千帆也笑。
他的心中是稍稍的舒了一口气。
在踏进七十六号的时候,他是义无反顾的,同时不乏决然姿态。
他不确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也许是黑洞洞的枪口和残酷的刑罚拷打。
未知,就如同深渊,吞噬人心,唯有最坚强的战士才可强渡!
他本意是直接前往特高课的。
程千帆知道特高课在特工总部布有耳目,而此耳目是由荒木播磨负责的。
只要围着荒木转,他是有很大机会了解到极司菲尔路的情况的。
不过,程千帆随后便自行否了此计划。
直接原因是,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苏晨德此次非常谨慎和警觉,一直在尽力保守此机密,程千帆判断即便是特高课那边会掌握这边的情况,但是,可能会有滞后。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程千帆思索再三,即便是去特高课打探消息,也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先决条件,以宫崎健太郎的脾性,主动去关注特工总部这边的事情,虽然难称得上是会令人起疑心,终究不美。
虽然此诚危急之际,程千帆依然不忘记提醒自己,愈是这般时刻,愈发要小心警惕,不可有疏忽大意。
若是小道士挺住了,始终没有暴露更多情报,反倒是他这边因为急切而出现漏洞,那才是最糟糕情况!
故而,程千帆思索之后,他决定直接先来极司菲尔路。
理由借口是非常直接的,他南京之行和丁目屯有过接触,且因为刘霞的原因,他与丁目屯之间是起了龃龉的。
有此原因,他来拜访李萃群,加深感情,便是情理之中之事。
……
两个‘怕老婆’的男人互相打趣了一番。
“那位从南京回来没?”程千帆递了一支烟与李萃群,状若无意问道。
“怎么?你和丁兄在南京相处愉快,这才几天没见,就想着叙旧了?”李萃群微笑说道。
丁目屯和程千帆在南京起了龃龉之事,他这边自然是有收到相关情报的。
李萃群甚至业已查明这两人矛盾的根源:
丁目屯老毛病犯了,对楚秘书长身边的刘秘书起了寡人之疾,而刘霞对丁目屯不假于色,反而和程千帆走得近,如此,丁目屯自然对程千帆非常不喜,而这份不喜,在随后对程千帆的例行调查中,也被丁目屯所放大。
这两人之间有龃龉,李萃群是乐于见到,且非常高兴的。
丁目屯对于程千帆的了解远不如他这般深入透彻,李萃群是深知程千帆在法租界的能量,尤其是他对于程千帆和日本人的密切关系有较深的了解,这样的程千帆和丁目屯有龃龉,与李萃群来说,此乃天助也。
“愉快,非常愉快。”程千帆冷笑着,“丁主任对我很关心啊,嘘寒问暖不断。”
说着,他看着李萃群,“学长,我却不信你不知道我和丁某人之间的龃龉。”
李萃群似是没料到程千帆竟然如此直接揭穿其与丁目屯的罅隙,不过随即是大喜,他知道这是程千帆在表明态度。
这份态度,既是对他的更亲近,更是一种表态,表态与丁目屯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为兄确是略有耳闻。”李萃群点了点头,说着,他摇头叹息,“丁兄有些事确实是太过孟浪,属实不该迁怒学弟。”
“这男人啊,管不住下半身,是为无能,犹如败犬狂吠。”程千帆冷哼一声,说道。
李萃群闻言,却是看了程千帆一眼,然后才点头表示赞同。
“喂喂喂。”程千帆不满了,“学长,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李萃群一脸的严肃和郑重,“为兄极为赞同。”
也就在这个时候,胡四水敲门而入,他向程千帆微笑点头致意,然后来到李萃群的身边,捂着嘴巴耳语了两句。
“我知道了。”李萃群面色平静,点点头。
胡四水又冲着程千帆点头致意,退下。
程千帆同样微笑回应,待胡四水出了房间,他弹了弹烟灰,“学长似是有要务要处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