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里来了好些人。”鸭舌帽说道。
“来了好些人?”燕巴虎来了兴趣,眼睛眨了眨,问道。
“是啊。”鸭舌帽说道,“大晚上的,那么大的雨,我就觉得这肯定有古怪。”
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我就盯着刘印文家瞅着。”
“你就不能猫过去偷偷看看啥情况?”燕巴虎瞪了鸭舌帽一眼。
“不敢啊。”鸭舌帽讪讪一笑,“他们那么多人,要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倒霉了。”
“叼个怂包。”燕巴虎骂道,“说吧,发现什么了?”
“那些人在刘印文家里呆了小半个时辰。”鸭舌帽说道,“昨天那可冷,我就一直盯着。”
说着,他献宝一般从身上摸出一张纸,递给了燕巴虎,“燕香主,这是我在地上捡的。”
“啥玩意?”燕巴虎接过纸张看,上面的墨迹被打湿了,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什么,鬼画符,老子又不识字。”
“被雨水打湿了。”鸭舌帽赶紧说道,“不过,昨天我看了,当时还能认出有抗日俩字。”
“抗日?”燕巴虎眼眸一缩,“你可看清楚了?”
他盯着鸭舌帽,“你个叼卵,你还识字?”
“燕香主,咱是国小毕业。”鸭舌帽骄傲说道。
“这么说,那姓刘的是抗日分子。”燕巴虎摩挲着下巴,他示意鸭舌帽跟着自己过来,“你个叼傻,来这边,没人。”
鸭舌帽知道燕巴虎这是信了自己的话,心中高兴不已,忙不迭的跟着燕巴虎朝那僻静处走去。
“姓刘的绝对有问题。”鸭舌帽说道,“弄不好还是抗日要犯。”
他舔着脸,目光中带着希冀和兴奋之色,“燕香主,这可是大鱼啊。”
鸭舌帽用骄傲和讨好的神色,“燕香主,咱郝泉有好事第一个想着找您老人家汇报,够意思吧。”
“够意思,太够意思了。”燕巴虎嘴巴里咬着烟卷,含含糊糊说道,拍打着郝泉的肩膀。
蓦然,郝泉的目光凝住了,他用无法理解的惊恐目光看向燕巴虎,同时双手双脚竭力挣扎。
燕巴虎直接用左手捂住了郝泉的嘴巴,右手拔出匕首,在脖颈上滑过,嘴巴里念念有词,“咱也不想的,郝泉,是你自找的,是你自找的,别怪咱,别怪咱。”
很快,鸭舌帽的双腿踢蹬了几下不动了。
燕巴虎松开手,看着鸭舌帽瘫软下来,顺溜着落地,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就那么的蹲着看地上的死尸,目光中带了不忍之色,不过,很快,不忍之色化作咬牙切齿,“郝泉,当汉奸该死,你该死,该死。”
他将地上的尸体背起来,猫着腰,淌着没过脚脖子的积水,朝着那僻静无人处而去。
待燕巴虎走远了,两个脑袋探出来。
“中华多义士。”方木恒表情认真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百姓,我们的人民,他们也许不晓得那么多的主义和大道理,他们却有着最朴素的认知。”
“得了吧。”何关看了方木恒一眼,“这家伙是刘大哥的学生,听惯了刘大哥的讲课,他懂得主义和真理可不少。”
方木恒惊愕的看向何关。
“燕巴虎,闯空门的惯犯,我亲手抓进牢里的。”何关说道,他的表情略有些古怪,“没曾想,这家伙在牢里拜了师。”
方木恒张了张嘴巴,惊呆了。
……
“什么?”楚铭宇从座位上长身而起,惊愕问道,“冈田俊彦,真的死了?”
“死了。”程千帆点点头,“侄儿在奇玩街遇到了矢野藤带人搜查,矢野藤说得,说冈田俊彦死于新四军的偷袭之手。”
“怎么会……”楚铭宇喃喃自语。
从程千帆的口中得知这个冈田俊彦对于他谋取行政院院长一职,似是颇有支持和认可之意,楚铭宇自然是欢喜的,他琢磨过,若是能进一步拉拢,确定冈田对自身的支持,如此,他谋取行政院权柄一事的希望将大大增加。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未来得及和冈田见面,这厮就失踪了,现在倒好,这个短命的日本人竟然死了。
“按照矢野藤以及梅机关庶联室的白川的说法,冈田俊彦是死于新四军的伏击。”程千帆说道。
楚铭宇听出来了程千帆这句话中似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他皱眉,“莫非是另有隐情?”
“是不是另有隐情,侄儿不敢确定。”程千帆思忖说道,“不过,一名梅机关庶联室室长,竟然遭遇新四军的伏击,这……”
他摇摇头,“侄儿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是啊,此事只是想一想,就令人惊讶。”楚铭宇叹息一声,说道。
他的心中忽而有一个念头闪过,莫非这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而且,侄儿从白川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同样惊人的消息。”程千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