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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演讲稿又审阅了一遍,‘农夫’同志略一思索,又在其中某处修改了一个用词,再度通读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杭立行表情严肃的将一封电报递给他。
“首长。”杭立行压低声音,“上海急电。”
‘农夫’同志放下手中稿件,接过电报,表情一肃,这是‘火苗’同志的急电。
杭立行退出房间,在房门外警戒。
很快,‘农夫’同志将电文译出,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电波定位仪器,敌人可将此仪器隐藏在诸如黄包车等可移动、遮掩的交通工具上面,实时追踪、搜索电波信号,以兹最大限度的接近和确定电台所在位置。’
看到‘火苗’同志对此‘电波定位仪器’的描述,‘农夫’同志面色严肃且沉静,他知道,隐蔽战线的同志们,尤其是大城市的隐蔽电台,将面临巨大且危险之残酷挑战!
“这份电报太及时了!太重要了!”
……
张萍看了一眼反光镜,她瞥到‘火苗’书记摘下了耳塞。
“电报发出去了?”她问道。
“成功发出。”程千帆如释重负的点点头。
虽然野原以及小笠原这两支,使用‘电波定位仪器’追踪、搜索电波信号的特高课小组,分别被浩子以及常晓宇‘打掉’,但是,程千帆依然不敢大意。
他担心依然有隐藏在暗处的电波定位仪器在窥探。
故而,程千帆选择了紧急情况下的发报手段。
他有一台备用电台放在张萍同志那里‘隐蔽待命’。
程千帆便假作找张萍这个‘外室’幽会的名义,开了车带着张萍外出兜风。
中途他令张萍开车,他自己则在后排座位上向‘农夫’同志发报。
“这么说,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只能采取在移动的汽车内发报了?”张萍说道。
“这种办法也并非长久之计。”程千帆摇摇头。
若是选择在热闹的街道发报,马路上车来车往,可以最大限度的将自身隐藏于人丛中,但是,同时也有隐患——
无法确定周遭有无敌人正使用‘电波定位仪器’窥探、查搜。
若是选择人烟稀少的郊区发报,目光所及并无其他人虽可暂时摒除有‘电波定位仪器’的存在,但是,这里同样有隐患。
人烟稀少,意味着一旦被怀疑,则可立刻被敌人锁定。
“这个电波定位仪器很危险,对于所有秘密电台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新事物,我们都没有较为成熟的应对经验。”
“就以今天来说,又有多少同志可以使用小汽车来作移动发报之用。”张萍点点头,感叹说道。
“敌人那边,每一件新事物的出现,每一点进步,我们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慢慢积累较为成熟的应对经验。”程千帆的声音低沉,低沉中带着悲怆,悲怆中又是那么的不屈和坚强!
半小时后,程千帆将张萍送回家。
面有潮色的漂亮妇人从程千帆手中接过一个小皮箱,给‘小程总’一个妩媚的飞吻,扭着诱人的腰肢进了屋。
程千帆坐在车子里,从窗户里看到张萍安全进屋,并且在窗口发出了安全信号,他这才驾车离去。
经过拥挤的马路,塞车了。
程千帆从手套箱拿出一面小镜子,看着脖颈上‘口琴’同志特意留下的口红印,他苦笑着摇摇头今天回到家,又要辛苦若兰与他争吵不休了。
……
春风得意楼。
“菊部君,因有急事外出,不曾想菊部君找我,令你久候了。”程千帆向菊部宽夫寒暄、致歉说道。
他终究没有能赶回家与白若兰‘吵架’,中途遇到菊部宽夫安排之找寻他的特工,告知他菊部宽夫在春风得意楼等候,程千帆只能驱车赴约。
“宫崎君真的生活潇洒啊。”菊部宽夫一眼便看到了宫崎健太郎脖颈以及衣领处各有一枚口红印,他岂能不知道宫崎此前去了哪里。
难怪宫崎健太郎这个家伙白日里消失,原来是去幽会情妇去了。
“程千帆好色之名,众人皆知,我也不过是受累,疲于应付罢了。”程千帆苦笑一声,说道。
菊部宽夫看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也是有些愤满,整个特高课,可谓是独独此人最惬意,舒服了。
将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压下,菊部宽夫便向宫崎健太郎讲述了‘电波定位仪器’,以及野原及其手下被中央巡捕房二巡副巡长常晓宇带人抓捕之事。
“电波定位?”程千帆惊讶出声,“果真有这么神奇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