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的这位闺中密友的关注明显稍多,以至于应怀珍都吃味了,言语中试探他是不是在打令狐小莲的主意?
令狐小莲便是应怀珍的闺中密友的名字。
军统那边的情况,程千帆是有所掌握的。
不过,中统那边的情况则一直没有捉摸到。
现在,这个梅戊明的出现,揭开了程千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同时也左证了梅戊明是中统方面的猜判。
梅戊明是中统。
那么,胡娜应该也是中统。
胡娜是中统,那么,另外那个女人……
程千帆想到了当初的口红事件。
他的思绪延伸,想到了后来的刺杀事件:
翘嘴,大副,张笑林,中统……
张笑林对他的敌意自不必多说了。
这两起事件中,中统明显对他不怀好意。
程千帆眯了眯眼睛,目光扫向梅戊明——
这一切,都是此人在幕后作祟吗?
为何?
是中统要对他下手?
还是这个梅戊明的个人决定?
……
教堂内。
谭平功和刘波、方木恒言谈甚欢。
从商经年,走南闯北,谭平功自是大有见识之人。
见识过的有才之士更是不知凡几。
但是,无论是已经被日本人杀害的潘明,还是今天的刘波,方木恒,红党人给谭平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豪迈。
自信。
神采飞扬。
这是红党人留给他的最深的印象。
他在内心感叹。
他自是深知当前的抗日形势的严峻,以及红党人,特别是新四军的情况之艰难,但是,这些红党人,这些新四军,非但毫无惧色,反而是如此这般自信,言语中洋溢着对抗战胜利,对于他们的革命事业的胜利的昂扬斗志。
“余先生。”谭平功问刘波,“冒昧问一下,你是先红党后巡捕,还是先巡捕后红党?”
刘波一个错愕。
“抱歉,只是好奇。”谭平功赶紧道歉,“若是不方便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刘波爽朗一笑,“我自是组织上安排打入巡捕房内部的。”
他不知道谭平功为何会问这个,是真的如同他所说的好奇,还是另有蹊跷。
他的回答只能是,他是‘鱼肠’,这一点绝对不容有错,这是对于目前应该还潜伏在上海的真正的‘鱼肠’同志的保护。
“余先生当初身为巡捕房警官,生活优握,就没有想过好好过安生日子?”谭平功又问。
“我们红党人,所谋求的是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民的幸福,为全世界人民的幸福、独立、自由奋斗终生。”刘波表情无比庄重,“至于我个人之安乐,与之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谭平功惊愕。
不是中国红党吗?
什么时候口气这么大了,还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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