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翻出来已经发了霉的半张烙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吃了个干干净净。
南先生后来便打趣说,你欠了我半张烙饼,啥时候还?
赵枢理笑着说,等革命的赤旗插遍宝岛的大地的时候。
“你们啊,一个比一个过分。”程千帆哈哈一笑说道,“老黄,老路。”
他指了指老黄,“他们第一次与我接头的时候,便想要一刀刺死我。”
说着,又指了指张萍和赵枢理,“殷淑云同志和盛爱华同志,你们两个不愧是两口子,都想一枪崩了我。”
“谁让我们面对的是恶贯满盈的小程总呢。”张萍抿嘴一笑,“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几人哈哈大笑。
当然,这个几人并不包括赵枢理,赵探长是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程千帆表情严肃的看向赵枢理,“法租界特别党支部书记,程千帆,代号火苗。”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盛爱华同志,欢迎回家。”
赵枢理没有立刻做出回应,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大步向前,两双手紧紧地握住,“我回家了!”
说着,他的目光环视众人,眼眸发红,“同志们,我回家了。”
……
&nbs>情绪得到缓和的赵枢理,对程千帆看了又看,一边看,一边摇头。
“怎么了?”
“怎么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小程总的真正身份竟然是……”说着,赵枢理也是笑了,他击节赞叹,“太好了。”
程千帆从身上摸出烟盒,自己取了一支烟,示意其他人自便。
赵枢理瞥了一眼,火苗同志此时抽的不是小程总平素最爱抽的万宝路、哈德门,而是上海滩抽的颇多的金黄牌香烟。
“火苗同志,我有一个疑问。”赵枢理说道。
“什么疑问?”程千帆问道。
“组织上是何时对我进行甄别核实的?”赵枢理问道。
这个问题不搞清楚,他心里不踏实,他不怕牺牲,也不怕被民众误解,甚至不怕被同志们误杀,但是,却怕自己不清不楚。
程千帆闻言笑了,他看向张萍。
……
“上次我提过的有朋友要运一批货离沪。”张萍微笑说道。
赵枢理瞬间明白了。
此前张萍找到他,说有朋友有一批货想要运出上海,请他帮忙。
赵枢理自然对于张萍口中朋友的身份心知肚明。
东沟码头的一个伪军连长是他的在契兄弟,赵枢理便打了招呼,提前准备了酒菜,灌醉了卡口的日军士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货物运了出去。
赵枢理只当那次是组织上通过张萍与他的私人关系来做事,却是没想到那次竟然就是组织上对他的一次考验。
程千帆也是笑了笑。
事实上,包括张萍也不清楚那批货物是什么。
真正要运出去的不是货物,而是押运货物的工人。
这便是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运出上海的抗日青年,至此,上海红党此次较大规模的支援茅山新四军的兵运工作成功完成。
此外,此次运送工作,也实现了对赵枢理的考验。
此前,程千帆通过张萍之口向赵枢理给出建议:
建议赵枢理接受特高课的橄榄枝。
同时,程千帆这边也适时的向三本次郎建言,可以安排赵枢理假装接受了邱杏的招揽,令此人打入该机关内部。
三本次郎欣然同意。
对于在同为帝国特务机关的友邻单位内部安插奸细,三本次郎没有任何心理负罪感,这种事情在日本特务机关之间简直是家常便饭一般。
如此,赵枢理不仅仅是投靠了特高课,同时被特高课安排打入了另外一个神秘的日特机关。
回到此次兵运工作上,尽管赵枢理不知道要运送的货物是什么,但是,他必然知道这是对于组织上来说非常重要的物品。
而帮助组织上运送第三批抗日青年离开沪上,这本身说明了赵枢理的可靠。
此外,倘若赵枢理有问题,即便是赵枢理明知道这批货物的重要性,依然选择放长线钓大鱼。
而这种情况下,敌人内部必然是对此洞若观火的。
故而程千帆在特高课内部也隐蔽的旁听侧击,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再到他前日通过刘波带人袭击沪杭甬铁路碉堡之事,从三本次郎的口中确认了日本方面一直疑惑于红党是如何运送大批人员离沪的,如此,从敌人内部也左证了赵枢理确实是可靠的。
此外,组织内部也对于赵枢理这些年的过往经历秘密进行了调查,调查表明,赵枢理并无问题。
所有的核查表明,这是一个始终对党忠诚的布尔什维克战士。
……
此次法租界特别党支部会议,亦暨法租界特别党小组升格为法租界特别党支部的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