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姜骡子匪帮的恶行。”金克木冷笑一声,说道。
“这”程千帆愣了下,然后思考片刻后说道,“日本人让步了。”
“是啊,日本人难得让了一步。”金克木点点头。
明明是日本人携带重武器、以士兵假扮平民进入到法租界,对法租界居民区展开袭击,法国人却只能捏着鼻子承认是受到了姜骡子匪徒的袭击,甚至还得称呼日本特工和宪兵为见义勇为的日本义士。
看似是法国人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但是,无论是程千帆还是金克木却都知道,这是日本人让步了。
首先,将此次战斗推给承包了上海滩大部分恶性桉件的姜骡子匪帮,这是双方都有台阶下,不必撕破脸。
最重要的一点是,日本人认可此乃姜骡子匪帮所为,而姜骡子是法租界的通缉犯,这属于法租界的份内治安管辖,那么,日本人便不能再以引入仇日分子的名义要求法租界将特务处上海站的伤员引入给日本方面了。
故而,金克木和程千帆都说此乃日本人的一种让步。
此外,此前因为法租界方面对待日本人的态度过于软弱,多次向日本方面引渡抗日分子,这引起了国红两党的强烈不满
从某方面来说,此次日本人的让步,法国人保住了特务处的人,这可以理解为这是法国人向国府所展现的一次重大的对日胜利。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法租界方面会轻轻放过被抓捕的上海站人员,法国人会按照法租界的法律加以审讯和判刑。
但是,仅仅是如此,国府方面却可将之视为一次胜利。
国家孱弱,何其可悲。
随后,中央巡捕房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在此次会议室,总巡长金克木、副总巡长程千帆先后做了重要讲话。
中央巡捕房通告全辖区,强烈谴责姜骡子匪帮袭击科迪埃路无辜市民的行为,发誓要将作恶多端的姜骡子匪帮早日缉拿归桉。
“帆哥。”李浩给程千帆倒了一杯茶水,“可是很多人都知道是日本人和重庆方面大打出手啊。”
“知道又怎样?”程千帆反问了一句。
这是法租界和日本人达成的共识,甚至于对于这个共识,此次战斗的另外一个当事人重庆方面还不得不保持沉默,以兹表达对于此官方表态的默认之举动。
“报馆那边会不会”李浩问道。
“不会。”程千帆摇摇头。
报馆所能见报的,都是他们能够报道的!
三本次郎脸色极为阴沉,他看着脑袋包着如同粽子一般的荒木播磨,气的不知道怒火该往哪里发泄。
“课长,是属下办事不力。”荒木播磨说道,他的脸是肿的,说话都费力。
“为什么会失手?”三本次郎沉声问道,“不是说已经确定了上海站的据点,直接便可以一网打尽了吗?”
此时此刻,在另外一个病房里,唠叨看着脑袋同样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姐夫陆飞,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你姐夫伤成这样了,你还笑。”赵芯哭哭啼啼说道。
“姐夫受伤,我自然也难过,只是”唠叨又看了陆飞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忍不住。”
“你”
唠叨看了表姐一眼,“表姐,你带小龙先出去,我有重要事情和姐夫谈。”
赵芯看向自家男人。
陆飞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番,点点头。
待赵芯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出了病房后,唠叨又来到门口,确认房门关好且没有人偷听,这才回到陆飞的病床边上坐下。
“姐夫,这伙突然冒出来的人,真的不是上海站的?”唠叨问道。
“不是。”陆飞费劲说道,“如果上海站有这么一股人马,我不可能不知道。”
“对于这股人马,你有没有怀疑对象?”唠叨又问。
陆飞摇摇头,“不过,日本人怀疑这是上海特情组干的?”
“上海特情组?”唠叨露出惊讶神情,他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单位。
“是独立于上海站之外的一支潜伏组。”陆飞说道,“组长叫肖勉,很厉害的一个家伙。”
唠叨没有说话,却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好一会,唠叨抬起头看着陆飞,“姐夫,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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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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