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挣不到,还有下次,这次拿了钱,弄不好就是没命花了。”阿元说道。
“今天上海站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乔春桃准备离开,不过,他心中一动,又多问了一句。
阿元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乔春桃的公文包。
桃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从公文包里摸出褡裢,扔给了阿元。
“今天站里召开了三曝动的表彰大会。”阿元低声说道,“上峰得了夸奖,还要吃吃喝喝搂女人,可怜我们这些小喽啰了。”
“在哪家酒楼?”乔春桃立刻问道。
阿元看着乔春桃,“这个我不能说。”
他不等乔春桃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钱的事。”
“所有长官都参加吗?”乔春桃心中思忖,又问。
“长官们都参加。”阿元点点头,旋即又露出思考之色。
“有人不参加?”乔春桃捕捉到了阿元的这个表情变化,立刻追问,“那个人为什么不参加?”
“应该是行动大队一组的陆飞组长。”阿元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这个人不参加?”乔春桃问。
这有点奇怪,这种中高层都参加的庆功宴会,这个人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应该缺席的。
“说是陆组长家的崽突然得了重病,要死了。”阿元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反正是他家有急事情。”
“实话告诉你,唠叨投靠了日本人,我们现在怀疑唠叨会出卖上海站。”乔春桃声音清冷且带了两分急切,“这个陆飞是不是唠叨此前在上海站的长官?”
“我说了我不知道。”阿元皱眉。
“告诉我他们在哪一家酒楼?”
“这不可能。”阿元摇头。
此时,远处的一个巡捕朝着这边走过来,他盯了这两个男人有好一会了。
阿元和乔春桃也注意到了那个巡捕。
两人毫不犹豫,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握了握手,道别,然后转身各自离开。
大约十几分钟后,阿元从另外一个巷子出来,他的眉头紧锁,伸手叫了一辆黄包车。
“去圣母院路。”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中央巡捕房。
“吵死了,搞什么?”小程总打开办公室的门,表情不善问道。
看到打搅了小程总睡下午觉,两名巡捕赶紧立正敬礼。
“报告程副总,是抓了几个学生,他们在”一名巡捕赶紧汇报说道。
“抓了就抓了,先关起来,通知他们家里人来保释就行了。”程千帆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巡捕的汇报,没好气说道,“吵什么。”
“报告程副总,就是几个穷学生,穿的破破烂烂的。”另外一名瘦高个巡捕说道,“我的意思是把人放了,他不同意”
“穷学生你抓他做什么?”程千帆瞪眼,“还得搭上一顿饭。”
说着,他咣当将房门关上。
门外俩巡捕面面相觑。
“我早就说了,这种穷学生,榨不出丁点油水,程副总能不生气吗?”
“可这几个小瘪三贴的都是抗日布告”
“闭嘴,你他娘的积点德吧!”瘦高个巡捕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到,“家没了,爸妈没了,学校也没了,够可怜的了。”
门内。
程千帆暗暗点了点头。
他刚才故意发起床气的火,没等自己的手下说出来这几个学生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的。
小丁还是有点良知的。
小丁就是那个瘦高个巡捕。
小丁是秦迪离职后加入中央巡捕房的。
他暗自观察过这个手下。
小丁这个家伙是捞钱的一把好手,不过,做事情留有一分底线,且和同僚相处较为融洽,总之各方面来说,比秦迪当初的表现好多了。
是的。
程千帆高度怀疑小丁是我党同志,尽管他并没有任何证据。
不过,他曾经就此事询问过蒲公英同志,蒲公英同志否认了小丁是我党同志。
这令程千帆对于这名新来的手下更加感兴趣了。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
程千帆顺手拿起电话听筒。
“好了,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听筒,程千帆来到窗边,拨拉了一下百叶窗看向外面,就看到车子停在了大门口对面,浩子站在车边抽烟。
“程副总!”
“程副总!”
“程副总!”
看着小程总,沿途的巡捕纷纷停步、立正,敬礼。
“幼,这个小瘪三还挺威风的嘛。”中央巡捕房斜对面的一个三层建筑里,张笑林双手端着望远镜,说道。
“法租界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副总巡长,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