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囯然说道。
“程千帆给你玉镯作为礼物的时候,你可以稍作扭捏,然后便顺势收下。”他继续说道,“这样的话,表现出喜欢首饰、贪小财的样子,这样也好解释你帮忙捞白飞宇出来这件事既是帮朋友,也是为了其中的好处。”
“闻老师,只是,我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啊。”唐筱叶说道。
“平时不是,那是因为你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的机会。”闻囯然说道,“这和你平时的性格、表现并不矛盾。”
“你也不是毫无原则的贪财。”闻囯然说道,“帮朋友办事,落下点好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着,闻囯然开玩笑说道,“不喜欢占点小便宜,这可不是上海小囡的作风。”
唐筱叶闻言,也是噗呲一笑,闻老师自己也是上海人,这是在打趣。
师母也是平素喜欢占点小便宜的,不过九一八后,学校每次组织抗日捐款,师母都是积极响应,据说连陪嫁嫁妆都卖了,全部捐出去了。
还有,譬如说妈妈,家里富足,什么都不缺,但是,倘若是百货商场有折扣,妈妈定然第一个杀过去,彷佛能赚到大便宜似的。
此外,便是妈妈的一些牌友,互相之间帮了点忙,然后收了一些小礼品,也是常有之事。
“老师,是我考虑不周了。”唐筱叶脸红红的,说道。
“不怪你,你做的已经足够出色了。”闻囯然摆摆手说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责任在我。”
说着,他长舒了一口气,“好在你面对的是程千帆,他应该没有对你产生什么怀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引发,不过,我们都要引以为鉴,吸取经验教训,下一次定然要更加加倍小心,做好充足的准备和预桉。”
“我会注意的。”唐筱叶点点头。
程千帆拧开了床头灯,从公文中取出了飞鱼同志交给他的那个首饰盒。
他仔细端详,仔细研究。
却依然没有找到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也许真的如他同路大章同志所分析讲述那般,这个首饰盒的特殊之处,只有当事人知道,对于外人而言,实际上并无什么用处。
程千帆在辗转反侧的时候,白若兰也失眠了。
她猜测到丈夫在从事着秘密工作,丈夫是一个爱国者,而且这份秘密工作很危险。
尽管程千帆也曾经遭遇过枪击受伤,还有过李浩突然来家里接她和小宝紧急撤离的惊险之事。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今天她亲眼目睹丈夫高度紧张的面对那个皮箱的视觉冲击来得强烈。
她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再她视线所不及之处,丈夫一定时常经历更加危险、更加残酷的事情。
她不害怕。
她只是心疼程千帆。
此时此刻。
暴雨夜中,上海站戒备森严,一列从杭州开往上海的列车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