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千帆副总巡长上台演讲。
他首先感谢了金克木金总巡长的栽培之恩,又感谢了席能阁下的教诲,感谢了坦德先生的鼓励和认可,感谢了费格逊阁下的信任。
感谢了诸同僚的帮助,众手下之齐心协力帮衬。
中国空军第四大队,第二十三中队。
“怀明,还有香烟吗?给我一支。”一名正在伏案写作的袍泽喊道。
沈怀明直接将烟卷扔了过去。
他低头继续写日记。
确切的说,倘若他牺牲了,这篇日记将会成为遗书。
中队也已接到指令,日军将会在明日大规模空袭武汉,所有参战将士写好遗书交代好后事以免有遗憾留下。
“今日返家探亲。”
“在家中,我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向父母亲讲讲。”
“我怕他们难受,又怕他们为我的安全担心,故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日寇侵略步伐加速,战斗愈发密集。”
“莪常与日机在空中作战。”
“打仗就有牺牲,也许在某一天,我的飞机便可能被日机击落。”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父亲、母亲、大哥、小妹、潞芸,请你们不要悲伤,也不要难过。”
“我是为国家和人民而死,死得有价值。”
“如果我牺牲了,切望父母节哀,也希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继续投身抗日,直到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沈怀明放下笔,仔细看了一下这篇日记。
想了想,他又翻开一页,落笔写下:致潞芸吾妻。
“我爱你至深,你能感受到。”
“你爱我之深,我亦知晓。”
“我们热切爱着对方,这是我的幸运。”
“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帝国主义侵略,这是国家和民族的不幸。”
“国有难,吾辈军人当不惜此身。”
“我们爱着彼此,相知相爱。”
“我们都爱着我们的国家。”
“潞芸,倘若我为国捐躯,请不要悲伤,不要难过。”
“你仰望蓝天,看那白云浮动,那便是我在守护你。”
“爱你的怀明,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八日。”
沈怀明再度放下笔。
他踱步片刻。
又回到书桌前。
将日记翻页。
拿起钢笔。
“致大哥,二哥。”
他思考良久,最终只落下一行文字。
“倘弟先走,两位哥哥不要悲伤,我为国家民族而死,死而无憾。”
尽管他多年未曾同大哥卢兴戈、二哥程千帆联系,但是,他知道他们必然在做着为国为民、且极为危险的事情。
他知道保密,不能多写,便只留下这一行文字。
上海。
“法租界的天空,是蔚蓝的天空。”
“法租界的土地,是自由,安全的热土。”
“千帆不才,愿以竭诚之力辅佐金总,打造一个安定、团结、幸福的中央区,此中央区,当为法租界典范,当为上海之典范!”
说完,程千帆副总巡长大手一挥,两名巡捕抬着一面牌匾上来,此为热心市民所赠,上书:
保境安民中央区、朗朗乾坤典范区!
哗哗哗。
现场掌声雷动。
主席台上的坦德先生、席能阁下听了修肱燊的翻译,频频颔首,金克木金总也是面带笑容。
好不欢乐!
会议结束,程千帆面带笑容,接受诸多同僚的祝贺。
志得意满的程副总巡长和老师修肱燊边走边说话。
走廊里,程千帆抬头看:
天空中飞过一群白鸽,鸽哨声划过天空。
莫名,他想起了二弟。
上次一别,已近两年。
二弟时常搏击长空,与日机殊死决斗,守卫祖国的天空。
当保重!
翌日,暨民国二十七年四月二十九日。
“郎中一直深居简出。”
“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警察医院四号楼的那套房子里。”
“他即便是偶尔出来,也多是戴着口罩,看不得真面目。”
圣母院路的一个咖啡馆的隐蔽角落,程千帆和乔春桃秘密会面,桃子向他汇报了监视警察医院的那个神秘医生的情况。
经过暗中调查,该名整形医生姓茅,其名茅岢莘。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擅长眼部和口腔科的手术治疗。
程千帆搅动咖啡勺,微微皱眉,“最近他一直没有坐诊?”
“没有。”乔春桃摇摇头。
程千帆拿起咖啡杯,轻轻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