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果有重要性比较的话,火苗更加重要,水仙花可以牺牲,火苗要保护,尽可能的保护。。
就是这么残酷。
这种重要性不是说同志们之间有谁比谁高贵而是所处的位置以及目前在这个位置可能为党和人民带来的帮助的不同。
也许换下一个时间地点,水仙花同志掌握十万火急的情报,那个时候便是水仙花同志比火苗重要,便是火苗牺牲自己来保护水仙花也在所不惜。
程千帆摸出一支香烟放在嘴巴里和烟蒂对火。
他猛地抽了几口。
便如同这对火的火苗虽然很微光,但是非常重要。
他要为自己找到冒险营救水仙花的理由。
如若电光火石间,他没有找到这个值得自己冒险出手的理由,那么他便必须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水仙花被捕乃至是遇害牺牲。
这便是残酷而又严格的组织纪律:
作为极为特殊的王牌特工火苗是有临时决断权的,但是这个临时决断权是有限制的,必须有组织上能够认可的、不违背组织纪律和原则的正当理由。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亚尔培路一处贴着各种布告和海报的墙壁前。
一个小男孩小声问自己的妈妈。
他不明白妈妈的头发为何突然变长了,也不明白为何妈妈突然冲进家里拉着他便离开。
这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妈妈让他闭嘴,不要问来问去他便乖乖闭嘴。
只是眼看着离开家小半天了,冯小可有些着急了他答应了和隔壁的二胖子下午一起玩耍的。
“小可乖啊,妈妈带你找爸爸。”苗圃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低声说道。
“真的?”冯小可高兴极了,立刻问道。
他有好久没有看到爸爸了,每次问妈妈,妈妈都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
而且,每次他问妈妈后妈妈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渐渐地,尽管冯小可依然想爸爸,但是,乖巧懂事的孩子便极少会问妈妈有关爸爸的问题。
没想到今天妈妈竟然主动告诉他去找爸爸这令冯小可非常激动,热切期盼,他是那么的想念爸爸啊。
“当然是真的,不过,小可要乖,不要打扰妈妈。”苗圃疼惜的看了一眼儿子,挤出笑容,说道。
丈夫冯嘉樟在东北被日寇杀害,壮烈牺牲,距今已经有近两年了,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楚。
现在,为了暂时安抚住儿子,她只能自己戳自己的伤疤,欺骗儿子说带他去找爸爸。
“小可闭上嘴巴。”冯小可捂住嘴巴,赶紧说道。
苗圃挤在海报墙前,挤在一堆人群里看着各种布告和广告。
她要寻找她想要看到的那一条布告信息。
公公彭与鸥离开上海前,与她进行了一次严肃的组织谈话,交代她若有十分危险的情况,需要紧紧撤离,便来此地寻找田螺同志。
终于,苗圃在一个制衣店招收会使用缝纫机的女工的布告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信息。
信息的本身并无特殊之处。
重要的是,招人广告中连续出现了前后两个叠字暗号,这两个叠字连起来,便是身份证明暗号。
苗圃确定了这则广告,然后也便看到了地址和联系人的名字。
孟繁华,一个听起来就很美好的名字。
半小时后,一辆黄包车停在了一个成衣制衣铺子的门口对面的马路上。
苗圃带着儿子冯小可下车。
她付了车资,没有直接带儿子去制衣铺子。
而是先带着儿子走到不远处的一个馄饨摊子,要了两碗小馄饨。
一边吃小馄饨,一边假作向摊主打听马路对面制衣店的手艺如何?生意怎么样?
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女人皮肤黑黑的,手上可以看到冻得裂开的一道道皴裂。
她似乎很喜欢小孩子,也很健谈,对于苗圃的询问,很热情的回答。
苗圃心中稍稍放心,从她不着痕迹的问话中,她可以确定四点:
制衣铺已经开了好几年了,不是最近新开的。
制衣铺的东家一直是一个女的,没有更换店主的可疑之处。
女人不知道制衣铺东家的名字,不过,知道是姓孟,大家都喊这位孟姓老板娘花姨婆。
其四,这家制衣铺子手艺不错,生意也不错。
如此,苗圃放心了。
刚刚险之又险的从敌人的抓捕中逃离的她,现在宛如惊弓之鸟,格外谨慎。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冯小可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馄钝,显是饿坏了。
她不怕被捕牺牲,她担心的是儿子。
丈夫冯嘉樟牺牲了,冯嘉樟是彭与鸥的独子,冯家几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