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中的机密文件颇感兴趣,但是,绝对不会去碰。
修肱燊是他的老师,长辈,对他极为熟悉。
同样的,他对于修肱燊也是颇为熟悉,甚至堪称是忌惮。
便是竹林同志生前都对修肱燊颇为忌惮,再三提醒他面对修肱燊的时候需要格外谨慎。
程千帆对此深以为然,除非有绝对必要,他不会有对修肱燊打主意的想法和行动。
只说一点,修肱燊到底是哪一方势力之人,程千帆至今没有摸透。
修肱燊挂掉电话,微微叹口气。
“老师,出了什么事情?”程千帆问道。
“杨福元被杀之事你听说了吗?”修肱燊问道。
“下午的时候听说了。”程千帆点点头,他在下午时分便在巡捕房听得杨福元被杀的消息,他心中既惊且窃喜。
程千帆得出判断,此事应该是力行社特务处上海站所为。
杨福元是铁杆汉奸,死有余辜。
此事是巡捕房的巡捕闲聊所说,程千帆虽然渴望了解更加确切的情况,不过,发生枪击案的是虹口,不是法租界,他手下的巡捕也并不知晓更加确切消息。
此外,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他也不好表现的对此事太过关注。
此时听到修肱燊提及杨福元的名字,程千帆颇为惊讶。
“杨福元的大儿子杨启发打来的,此人曾经与我有些来往,故而请我帮忙。”修肱燊说道。
“帮忙?”程千帆皱了皱眉头,“杨福元多半是被武汉方面派人干掉的,莫不是请老师帮他寻找凶手?”
“自然不是,杨启发也不敢找凶手报仇。”修肱燊摇摇头,“他知我和英美租界工部局的人有些交情,请我帮忙联系工部局的人,向日本人索要杨福元的尸体。”
“杨福元的尸体?”程千帆轻笑一声,“他为日本人奔走疾呼,日本人这是要拿他的尸体做文章,大肆操办一番?”
“据说是特高课方面扣押了尸体,要尸检。”修肱燊摇头说道,“杨启发自然不愿意看见亡父身上被动刀子,又不敢自己去找日本人索要。”
“那老师您?”程千帆问修肱燊。
“我婉拒了。”修肱燊摇摇头,“杨福元被杀,日本人现在一定恼羞成怒,正在追查杀死杨福元的凶手,任何人无端涉及此事,都难免惹来日本人的注视。”
说着,他看着程千帆,“记住了,任何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些看似很小的原因,却可能引来大麻烦。”
“是,千帆受教了。”程千帆表情认真的点点头。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仿佛一道光闪过,他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一直困扰他的那个疑惑的解开答案似乎就在此节。
程千帆面色不动声色,和修肱燊继续攀谈。
约莫半小时后,何雪琳带着白若兰和小宝回来了。
程千帆看天色已晚,带着若兰和小宝告辞离开。
在回家的路上,程千帆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考。
杨福元被特务处制裁。
三本次郎身上的淡淡血腥味。
三本次郎说谋取中央区副总巡长一事出了小问题,不过,问题不大,现在已经解决了。
荒木播磨带领特高课的特工紧急出动,执行秘密任务。
小池言之凿凿的说荒木播磨此番一定立下大功,荒木不仅仅可以凭借此军功,一举解决他梦寐以求的军衔晋升之事,甚至可能受到西田正雄的亲自接见和嘉奖。
这许许多多的如同杂乱的线头一般的信息,在程千帆的脑海中不断翻滚。
他隐约觉得自己就要找到那根线,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线头窜起来。
终于,他抓住了那根线,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