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愤怒和不愉快的表情,他声音平静地道:“组长,也就是你,如果是其他人那么说话,我现在已经扭断他的脖子了。”
“我知道。”程千帆看着乔春桃,“很不错,你的情绪控制能力有进步。”
说着,他端起咖啡杯,细细嗅了嗅,露出欣赏的神情,喝了一口,舒服的叹口气,说道,“就比如这咖啡,我最不喜欢的便是加掼奶油,但是,我又不得不做出极喜欢的样子。”
他看着乔春桃,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双手交握,托起了下巴,“桃子,我了解你。”
“对于你而言,杀日本人,便是活着的最大意义。”
“不,确切的说是唯一的意义。”
“我此前还想过劝劝你,人不能为了报仇而活着,那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后来我一想,算了,这乱世道,能活着,能去报仇,蛮好的。”
说着,年轻的特务处少校莞尔一笑,道:“所以,这次行动,我允许你大开杀戒。”
他捕捉到乔春桃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兴奋,是冰冷的兴奋。
“此次行动,以杀伤日军为唯一目的。”程千帆拿起牛角包,扔给乔春桃一个,“你和姜骡子一起负责这次行动。”
听到这话,接住了牛角包的乔春桃笑了笑,道:“我们两个,以谁为主,谁为辅?”
“行动计划我和你共同制定,行动我不参与,由你带队,枪响之前,你为主,枪响之后,姜骡子为主。”程千帆说道。
乔春桃做事谨慎却又不乏灵活,有脑子,且心够狠,一年前樱桃弄围歼三井会馆橘子小组的行动,便是乔春桃负责的。
在他的这些手下中,程千帆最器重乔春桃。
按理说,此次行动完全由乔春桃来负责也未尝不可,不过,程千帆考虑到乔春桃没有和日军激战交手的经验,而姜骡子带领苏浙别动队独立分队和日本人多次厮杀,经验丰富。
在程千帆看来,针对此次行动,这种安排和搭配是最合适的。
“日本人还是比较谨慎的。”
程千帆拿起望远镜观察,乔春桃在一旁轻声汇报打探来的情况。
军马场的日军防守严密,他们围着军马场拉了一圈铁丝网。
不仅仅有铁丝网,日军还挖了一人多深的壕沟。
此外,营区内还有两个木质的岗楼,每个岗楼有两名日军士兵,平时是两个小时换岗一次,不过会根据天气情况随机调整。
“你认为日军岗楼换岗的时间间隔是否会继续压缩?”程千帆问。
“不会。”乔春桃想了想,摇摇头,“他们兵力不足,很难继续压缩时间。”
“不仅仅如此。”程千帆微笑说道,“今天在火盆熄灭的情况下,可能才临时调整了换岗时间,他们是被暴雪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如此做的,事实上,我对此的惊讶的。”
看着乔春桃不解的表情,程千帆说道,“你只要记得,日军是极少会去改变固有规律的,今天的情况,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罕见了。”
“如果这样的话,日本人可能会在接下来这次换岗时候,恢复两个小时的换岗习惯。”乔春桃立刻反应过来,说道。
“是的,这件事很好验证,盯着他们就是了。”
程千帆表情凝重,他的脑海中在快速思考,将目前所掌握到的这么多的情报在脑子里汇总,分析、梳理,最终完成行动计划的制定。
军马场的日军白天基本上呆在营地里,不出门。
营地虽然也在军马场内,但是,日军营地和军马营地是分开的,两个营地之间大约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到了晚上,才有大约一个班的日军士兵立刻营地,围着军马场巡逻。
“换岗了。”乔春桃放下望远镜,眉毛上都是雪花。
“两个小时。”程千帆看了看腕表时间,“观察到什么了?”
“火盆。”乔春桃说道,“日军重新点燃了火盆,给士兵加强了保暖措施。”
“走!”程千帆扫了一眼窗外的雪花,说道。
他要实地近距离观察一下,情报上还有一些细节比较模糊,他必须摸清楚,不然他不放心。
亚尔培路。
特务处上海站的秘密据点所在。
卢兴戈一身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圆框眼镜,他警惕的观察了四周,敲响了院门。
门开了。
探出一个脑袋,看清楚来人面容,打开门。
卢兴戈快步入内,院门也立刻关闭。
“搞清楚了?”郑卫龙亲自接待了卢兴戈。
“报告站长,属下业已查明,杨福元明天会去海格路的家。”
“海格路?”郑卫龙立刻拿起桌子上的地图看。
“明天是杨福元和三姨太生的小儿子的生日,杨福元对这个幺儿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