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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德泰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副区长,程千帆是特务处的人,特务处监视党务调查处,这很合理。
“没有。”李浩摇摇头。
日本人没有动覃德泰?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思考,看来是覃德泰的法租界中央巡捕房总巡长的身份令三本次郎暂时不好动手。
不过,不动覃德泰,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其他高层必然无法幸免。
汪康年在党务调查处的级别不算高,但是,他是被特高课抓住的那根藤,特高课以此顺藤摸瓜,抓住汪康年所知晓的党务调查处上海区高层,譬如说汪康年的直属上级然后若能撬开此人的嘴巴,整个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将遭遇灭顶之灾。
“我自己开车去巡捕房。”程千帆立刻说道,“你去金神父路找周茹,令她立刻向武汉发报,就说党务调查处上海区汪康年部疑似被特高课搜捕,汪疑似业已投日,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危急,请总部示下。”
程千帆现在只希望汪康年供出来的那名党务调查处上海区高层是一名硬汉,可以扛住特高课的严刑拷打,为其他的人撤离争取时间。
“是!”李浩点点头说道。
武汉。
一幢独门立户建筑挂着湖北省保安处第四科的牌子,大门两侧各有一名国军士兵站岗。
这是武汉行营特务处湖北站的办公场所,挂着保安处的牌子以兹为掩护。
齐伍右手拿着文件夹,走到处座办公室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戴春风的咆哮声。
“混账,肉到了嘴边都能飞走。”戴春风气的几乎七窍生烟。
特务处于一周前捕获了一名日特,用尽酷刑终于撬开了此人的嘴巴,从其口中得知了一支日特潜伏小组的情报。
随后,特务处方面一部部设下陷阱,诱骗此股日特上钩。
眼看着对方入彀,即将收网的时候,日本人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一夜之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挨骂的是特务处湖北站站长朱汝鈅,此时此刻,朱汝鈅低着头,毕恭毕敬,不敢说话。
“处座,是我。”齐伍敲了敲房门。
“进来。”戴春风沉声说道。
齐伍轻轻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朱汝鈅。
戴春风朝着朱若愚摆摆手,后者如释重负的离开。
“什么事?”戴春风问道。
“上海特情组肖先生来电。”齐伍将电文递给戴春风,“肖先生的人发现党务调查处的一个据点被日本人一窝端了。”
“汪康年?”戴春风作思考状,这个名字他好似有些印象。
“青鸟此前汇报说,他盯着的一个红党刘波,结果被党务调查处那边抢先抓了人。”齐伍立刻说道,“抓刘波的就是这个汪康年的手下。”
“我有印象了。”戴春风点点头,“后来青鸟说有人监视他,也是这个汪康年所部所为。”
说着,戴春风冷哼一声,“监视自己人卖力表现,到了日本人手里,立马成了软脚虾,薛应甑的人,也就这点本事了。”
“处座,肖先生示警说党务调查处上海区有危险,您看此事”齐伍说道。
戴春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手中拿着茶杯踱步思考。
“三个小时后,我会去见校长。”戴春风说道。
“明白了。”齐伍点点头。
小程巡长脖子上的抓挠伤痕,成为了中央巡捕房今天热烈讨论的话题。
他昨天同上海滩小有名气的名媛应怀珍去跑马场看马赛的消息,现在也已经传开了,甚至还上了好几家小报的版面。
跑马场名流云集,向来是小报记者重点关注的地方。
围绕着跑马场的故事,数都数不清。
其中最著名的是钱达俊因为跑马场事宜被罢官之事。
钱达俊任淞沪警备司令的时候,入股跑马场牟利,不过,因为分赃不均和其他的官僚、买办以及洋人发生了纠纷。
有一次正当秋季大跑马结束的最后一天,钱总司令突然下令戒严,士兵们将满场人马困在跑马场不得离开。
后来,跑马场负责人行贿疏通,才令钱达俊下令解除戒严。
不过,钱司令运气不佳,当时跑马场内名流云集,其中包括某中央大员和孔家小姐,被围困在跑马场的孔小姐岂能善罢甘休,回到南京就告了钱达俊一状,钱司令因此去职淞沪警备司令的肥差,被调任第三师师长,躲到苏州去了。
言归正传。
作为法租界现在颇有权势和影响力的年轻一辈,最重要的是小程巡长长得帅,且其人颇为好色,本身便是桃色记者最喜欢关注的对象,故而,小程巡长携美同游跑马场,立刻引来不少关注。
其中一家小报甚至绘声绘色的描述说,小程巡长在看赛马的间歇立场,与应怀珍女士一起消失了半小时,半小时后,两人回到看台,应女士满面春风,犹如被浇灌过的花朵一般艳丽。
故而,现在巡捕房的人